——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沈家如今的大小姐,沈玲珑。
“你来做什么?”沈卿鸢双眼猩红,眼底满是恨意。
“当然是来庆祝啊!”沈玲珑长相乖巧甜美,却活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没了这种痴心妄想的贱婆子,我不知要睡多少安稳觉,这难道不值得我亲自前来庆祝吗?”
沈玲珑亲手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将手中的小烟花点燃,笑得更开心了:“听说这老太婆还死不瞑目呢,她不会在死前幻想着能化身厉鬼,回来帮你这个野种重新坐上沈家大小姐的位置吧?倒也不奇怪,毕竟是个乡下里用皮色伺候男人的草包货色。”
“沈玲珑,你和你妈,逼得我妈自杀,才坐稳了沈夫人的位置,啃着人血馒头,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妈本就是沈夫人,需要张婉秋这个卑贱的农村女来让位?我爸跟我妈可是一婚,你一个野女人肚子里出来的野种,也配对我妈评头论足?”沈玲珑居高临下的睨着跪在地上的沈卿鸢,满是得意。
没错,他们是一婚。
哪怕是从小受尽毒打辱骂,哪怕是被当众将她逐出沈家家门,对外界宣布她是个身份不明的野种,她也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恨毒了沈家,恨毒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沈谦和沈家母女!
当年沈谦娶母亲张婉秋,只是办了酒席没有领取结婚证。张婉秋怀孕之后,沈谦离开村子出去打拼,结识了家底殷实的宋家大小姐宋嫣然,与宋嫣然登记成婚。
宋嫣然生下的第一个女儿在三岁时不幸夭折。
为了安慰神受打击不能自拔的宋嫣然,沈谦将同岁的沈卿鸢从重病的张婉秋身边夺走,让她作为宋嫣然的女儿,作为沈家的大小姐在沈家生活下去。
直到……
宋嫣然再一次怀孕,生下了沈玲珑。
她便成了多余的,成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贱女。
看着沈卿鸢失魂落魄的模样,沈玲珑笑得更放肆了,“我和妈妈今天来看望过阿姨,也算是见过阿姨最后一面的人了,你想不想知道,阿姨有没有什么话留给你?”
“果然是你们!你跟我妈说了什么?”沈卿鸢瞳孔骤然放大。
“我说她这个没用的废物拖油瓶,竟害的女儿去卖来给她筹药钱,问她是怎么传授你功夫的,还问她要不要你在那些男人床上的照片和录像带,相信锦城很快就会人手一份了,我还说,你……啊……”
沈卿鸢发了疯般的狠狠掐住了沈玲珑的脖子,手指收紧,力道之大几能看见她发白的手上爆出的青筋!
旁边的人立刻上前拉着沈卿鸢,可沈卿鸢的眼神几近疯魔!
她猩红的双眸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要沈玲珑偿命!
她要沈家这虚伪狠毒的一家三口一起下地狱!
“咳……你……咳咳……”沈玲珑喘不上气来,脸颊都被憋得发紫了。
沈卿鸢双眼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垂落,她眼睁睁看着沈玲珑窒息的表情,却在下一瞬松开了双手。
她看着劫后余生般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沈玲珑,被那群人压在地,她手中的骨灰罐滚落到旁边。
沈玲珑缓过神来,怨毒的一把砸碎了罐子,抬脚在骨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
“沈玲珑!你还是人吗!”沈卿鸢疯狂挣扎,却都无济于事。
“沈卿鸢,这就是你敢碰我的代价,当然,绝不会仅是这么简单!”沈玲珑一把拽起沈卿鸢的头发,恶狠狠的说。
“好啊!如果我注定要下地狱,我一定会拉着你伪善的父亲,恶毒的母亲和你,一起下地狱!”
“呵,听见没,她说什么?”
尽管沈卿鸢的语气像从地狱里来的厉鬼,却也半点都威胁不到沈玲珑。
周围的人更是不加掩饰的嘲笑起来,那笑声刺耳又钻心。
是呵。
就连沈卿鸢自己都不会信她能有本事报复沈家。
她从小就在沈家的虐打和屈辱中长大,却没有半点反抗的心思,她胆怯又懦弱,是个无能的垃圾。
可,沈玲珑,你知不知道,人是会变的?
你要我和我妈死,我必让你们生不如死!
一个月后,景氏集团的大楼内。
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的特助张苏犹豫道:“那个女人的身份还没有查到,她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为她做掩护,并且这股势力似乎也来自景家。”
“来自景家?”景晟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他那双深邃如海的长眸危险的眯了起来,“你是说,她是大哥的人。”
张苏没敢搭话。
“呵。”景晟口中逸出一声情不可闻的冷笑。
有趣。
实在是有趣!
而另一边,景家老宅别墅内,坐在花房里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把极为精致的纯金色小剪刀,动作从容矜贵,落剪的每一下都快又狠。
他静静听完助理的汇报,却不作答,只一心修剪着手下的那盆精致的花叶。
一直修剪到满意,他才放下了手中的剪子。
儒雅俊秀的面庞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他回头看向早已抖如筛糠的助理,缓缓问道:“你是说,那个女人如人间蒸发一般的消失了?还在离开之前,从你这里顺走了八百万的预付款?”
助理的双唇剧烈颤抖,几乎能听见牙齿高频碰撞的声音,“景先生,她消失的太突然,钱也早在两周前就被取走了,她背后似乎有一股力量护着,我们实在查不到她的下落?”
“是什么力量呢?”景融还是笑着的,可那双眸子里却没有半点笑意,语气也越发森冷:“能让她借着肚子里的孩子耍了我的力量,你是想告诉我,是小祀吗?”
“我……我……”
“查!”景融的分贝骤然拔高,他一把将剪刀砸向地面,脸上满是暴怒和狠厉,“不论她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了景晟的种,都给我断了她的手脚!”
“是!是!”助理连忙慌乱的跑了出去。
花房内,又只剩下了景融一个人。
他深呼吸着,站起了身子,他左边的袖子空荡荡的,很快又恢复了那往常一般的笑脸,“少了这颗棋子,我也还有其它棋子可用。景晟,我的好弟弟,你害我断臂,我就要你的子子孙孙都像我一样,只能做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