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90年代,潘圩村徐庄,有在附近一带很有名的徐氏三兄一家人。大哥禾子,90年代初考上了南京理工大学计算机系,因为优秀,毕业后被留校了,再后来读研读博,现在是南理工的一名很厉害的教授了。二哥军子,高中毕业就直接进入社会,后来成为一名货车司机。开车10年,挣了不少钱,在家里盖了两层小楼。三弟平子,高中毕业后考入了淮阴师范学院,后来成为一名优秀的中学数学老师。
这三兄弟不仅仅在各自的领域出类拔萃,而且,兄弟三关系非常好,一人需要支援,就会三兄弟一起上。所以啊,每每有邻居提到他们家的三兄弟时,大家都会竖起大拇指,说,“这徐家三兄弟啊,那人品、那本事、那和谐程度,绝对的没得说的!”
大哥禾子后来读博士的时候,和自己的同门师妹恋爱并结婚了,在南京成家立户了。而且,自己还跟南理工外面的公司挂钩,他的外快收入是自己工资的很多倍,所以啊,在南京早就有大房子住,宝马车开了。
那年,三弟平子刚刚读到大四,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二哥军子小洋楼刚刚盖好,也装修好了,就等着快点过年,因为过完年,大年初六,就可以把自己已经怀孕3个月的媳妇水月娶进门了。
三兄弟里,二哥军子最为憨厚。女友水月也是很温柔可人的。军子每次开车回来,水月都会亲自做上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并且再整上一壶二锅头给军子接风,欢庆军子安全归来。而且,每次军子外出回来,总会给水月带上女孩子都喜爱的一些小礼物。而且,此刻的水月还真的是小女孩,因为,她只有虚岁19岁,还不到18周岁呢,但是,农村吗,早婚的女孩太多了,所以啊,19岁结婚怀孕的多的是,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这不,今天军子回来后,凳子还没有坐热,就被水月拉着来一起喝杯二锅头了。其实,军子和水月的结婚证早就拿了,只是因为军子家的小洋楼刚刚才装修好,所以啊,婚礼就拖后了,但是,水月不在意,甚至,她还说,“军子,其实,这个婚礼,有没有,我都无所谓的。我只要能够知道你每天都安康,给我一个心安,我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什么婚礼呀,是不重要的。”军子说,“月儿,你16岁就跟了我,那时,我家还没有小洋楼,我也没有多少的存款,你不嫌弃我穷,还跟我一起开车风里雨里的,你没有一丝怨言。现在,我们的日子好了,我当然第一个,我要对你好。我的生命里,因为有你,我才有更加大的动力去跑车。现在,你怀孕了,我就不能再让你跟我一起风里雨里了,我要你天天就呆在家里安胎,而且,家里有我老妈照顾你,这样,我才会安心跑车。你看,我们的家也装修得差不多了。我今年冬天再跑最后一趟车,去临沂批发市场去买我们婚房里的必需品。而且,这次是表弟飞子和我一起去的。后天出发,购物3天,农历腊月二十四回来。放心啊,我就外出5天,5天后就回来了。然后,我们一起把我们的新房好好的布置一番。今年过年我大哥大嫂也回来,是专门为了我们的婚礼才回来的。所以啊,这几天,你就安心的呆在家里,外面一切由我呢!”
水月听了,轻轻的把自己的头靠进军子的怀里,说,“军子,谢谢你!谢谢你们家!你们家的每一个人对我都非常好。虽然我从小没了妈妈,我是奶奶一手带大的,但是,你妈妈她就是我的亲妈,她对我太好了,我在这里就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福窝里了,我真的是太幸福了,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军子说,“好的,月儿!只要你感觉幸福,就是我军子的成功!”然后,军子对水月说,“月儿,很晚了,我们早点休息啊!你怀孕了,要多多的休息。今晚,我也不熬夜了,我现在就陪你一起休息。”于是,军子先替水月洗个热水脚,然后脱去水月的衣裤,自己才洗脚睡觉。
农历腊月二十四这天凌晨4点,军子和飞子驾车不快不慢的行驶在省道上,军子安全驾车,副驾驶位置上的飞子说,“二哥,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家了,你就要见到你心心念念的新娘子了,开心不?”军子说,“那必须的!我军子为啥开车这么的开心啊,就是因为我的月儿在牵挂着我呢,真的,我这感觉是特灵敏的。”飞子说,“对对对!我们温柔的水月姐姐在等着二哥回家呢,二哥马上就要老婆热炕头了,可怜我孤家寡人啊。”军子说,“你小屁孩一个,媳妇不着急的。”飞子说,“谁说我不急的?我也16岁了,在农村,能谈恋爱了。”军子说,“哈哈哈!等我到家的,叫你嫂子把她的妹妹介绍给你!”飞子说,“好呀好呀!嫂子漂亮又温柔,她的妹妹一定特漂亮又温柔!二哥,你说的呀,不许耍赖!”军子说,“放心哈!我记着呢!一定记着呢!记得牢牢的呢!”
就在这时,对面路上来了一辆酒驾的小轿车,由于天黑,小轿车又开着远光灯,还摇摇晃晃,还逆行。军子来不及刹车,于是,左打方向盘,就这样,一下子,冲出了马路,冲进了路边的鱼塘里。农村野外,凌晨4点左右,还是冬天。90年代,那时手机没有普及。等飞子清醒后,他带着满身的血迹,呼喊着身旁的军子,可是军子的头被撞破了,已经永远的睡着了,再也喊不醒了。就这样,军子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她的月儿,离开了他还没有出世的儿子。
第二天,等警察到来时,军子货车上的新房家具和结婚必需品,全部被附近村子的老百姓,给抢没了。一样也没有留下,全部被抢走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水月哭晕了七八次,大哥大嫂本来打算开心的回来给弟弟军子办婚礼的,可是,却回来办了一场葬礼。光光葬礼上,水月就哭晕了3次。
兄弟感情特别好的兄弟三,如今只有大哥禾子和三弟平子了。
军子葬礼五七(死亡35天)后,军子的妈妈,一位信仰基督教的农村善良又朴实的女性,对水月说,“水月,军子已经不在了,你无法做我的儿媳了,但是,你的肚子里有我们老徐家的骨肉,你要是想生下来,我就替你带孩子;你要是你想打掉,我们也不住阻拦,我们不能影响和阻碍你未来找幸福。还有,我会永远把你当成自家女儿来看待的。你住我们家也行,回娘家也行。但是,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住我们家,你亲妈已经不在了,你以后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妈一样。好吧!”水月哭红着眼泡说,“妈!您永远是我的好妈妈!我暂时还接受不了军子已经不在了。我要把军子的孩子生下来,我要有个对军子的念想。而且,还是个男孩,以后,看到儿子,我就会想到军子对我的好的!”说完,水月又伤心不已了,军子妈妈一把把水月搂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抚摸着水月的额头,说,“孩子,别怕,有妈在呢,一切会慢慢的好起来的,我就是你的亲妈,你以后就是我的亲闺女!”
而,这一刻,被回来看嫂子的三弟平子看到了。平子此刻心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大哥二哥儿时对自己的好,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给自己,无论什么,大哥二哥都会让着自己的。可是,平子再低头看看哭成泪人的水月,他站立在门旁边,思绪着什么。什么也没有说话,然后,悄悄的离开了。
又过了一月,平子实习结束,离他大学毕业还有2个月。他的很多大学同学都联系了苏南的学校,都在忙着到处推荐自己,而军子什么也没有忙,只是一心一意的书写毕业论文。身为系里的团支书,又是党员,他完全有机会去苏南大城市闯一闯的,但是,他都放弃了,因为,他想回家,回到自己的故乡去工作,去照顾二哥军子的牵挂,去守护水月和二哥的儿子,他要把水月和二哥的儿子,就当成自己的最深情的牵挂,他要顶替二哥,去守护他们母子二人,他不要再看到美丽温柔的水月,再撕心裂肺的痛哭,他要看到水月继续每天美美的微笑,撒着小娇,想代替二哥看着水月懒洋洋的不想起床的样子!
所以啊,平子打了一个申请给组织,说自己愿意回到农村老家支教2年,2年后再重新回到家乡的县城中学教书。因为,平子是免费师范生,但是,找工作,有双选。要么,是服从组织分配工作的,要么自己到其他地方去自己找工作。而且,凭借平子自身优越的条件,他完全可以凭借大学的推荐去苏南大城市的。但是,这些,他都放弃了,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6月份,二哥的儿子小军出生了,平子也顺利的大学毕业了。
9月在自己的家乡所在镇里教初中。这天,平子拿着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块水果生日蛋糕,高高兴兴的回家来,递到水月面前,(小军已经睡着了)说,“水月,妈妈,你们现在都在,我你就把一直憋在我心里的很久的话说出来了。”水月说,“平子,什么事啊?”平子妈也说,“平子,什么事啊?”平子说,“妈妈,水月,你们看,二哥已经不在了,小军也出生了,而水月你还很小。妈妈、水月还有小军都需要人照顾。你们看,我也上班了,而且,我目前也是单身,我的条件也不错。与其再去花费很多不必要的时间去了解莫名其妙的外人,还不如,余生,让我来照顾你们三,我会把二哥的亲儿子当成我自己的亲儿子看待的。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水月,让我接替二哥,和水月把婚结了,我们一家四口一起过日子,我会像二哥一样的疼爱水月和小军的!”
这话一出,水月惊讶得目瞪口呆的,但是,平子的妈妈听了,开心不已,说,“平子,你说的是真的,真心的吗?”平子说,“真的是,我都考虑了半年了,从二哥一出事后,我就有这样的打算了。”然后,水月静静的看着平子,低头不语,她很是意外,完全没有想到平子会这样说。但是,她之前也有所感觉,也知道平子对自己和小军确实是关怀的无微不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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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又过了20年,一天中午,在江苏省淮安市一家大酒店的大厅里的舞台上,小军左手牵着妈妈水月的手,右手牵着爸爸平子的手,大家都高兴得笑得合不拢嘴。这时,小军说,“各位来宾各位亲爱的朋友们,大家中午好!
首先非常感谢大家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我的升学宴!时光荏苒,一眨眼,我的已经凭借他自己的本事,顺利考入南京大学。
清风系不住流云,流云带走了岁月,20年的时光瞬间即逝,走到今天,有很多感谢的话想借此机会说出来。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父母亲,谢谢你们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你们是我进可攻的底牌,更加的是我退可守的避风港!
我也要感谢我的所有的恩师们,前路之所以光明,是因为有你们带领着我们拨开迷雾,摘星揽月!
也要感谢我的好同学们,我们一起的漫长时光里,我们相互陪伴,一起快乐成长!
感谢各位来宾,能来见证我的成长,分享我的喜悦。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知且行,我将带着大家的期盼和祝福走向人生的下一个征程,最后,祝愿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事事顺意!
再次感谢我的爸爸妈妈!”
这时,只见小军再一次的给平子一个深情的拥抱,并且在平子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老爸,你就是我的亲老爸,永远的亲老爸,永远的最爱!谢谢您,爸爸!”此刻的平子老泪纵横啊!他轻轻的在小军耳边说,“儿子,你是我永远的儿子!我这么做,只是因为你是我们老徐家的好儿子!我要永永远远的守护好你们,我最爱的家人们!”
此刻,小军的妹妹,双手捧着一束金灿灿的黄玫瑰,奔上舞台,献给自己的哥哥小军,说,“哥哥,祝福哥哥顺利考入南京大学!哥哥永远是我崇拜的偶像,哥哥的大学也是你我未来的奋斗目标!”然后,小军接过黄玫瑰,再双手奉上鲜花,递给了平子,说,“爸爸!您也永远是我崇拜的偶像!谢谢您这二十年对我和妈妈,还有妹妹的守护!有了您的守护,我们三一直很幸福!谢谢您!”此刻,大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