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黑色保姆车与后边跟着的轿车急停在盘山公路上。
后排的陈可芯被安全带狠狠地勒到了脖子,眉头一皱,语气不好地问道“怎么了?”
“前面路上躺着个人。”司机仔细又看了看继续说道。“好像伤挺重的。”
听到司机这么说,陈可芯动了动身体,抬头看了看,车头前不远的路上趴着一个人,看不清是男是女,只能看到衣服上一大片深色,应该是血迹。
司机轻打方向盘想从旁绕过去。
“张叔,咱们就这么走了?不救他吗?”
司机张叔从后视镜往后排看了一眼,并未停下手中动作,只低声说了一句:“芯小姐,这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清楚,而且今天我们带的人不多,为了你的安全我建议不要管这个事情。”
在绕过那人的时候,陈可芯清楚地看到了那人穿着的风衣被血染红了一大片,瞧不清楚脸,只能通过衣着和身形判断出是个男性。她咬了咬嘴唇,忍了忍,没忍住。
“停车!”
“这……芯小姐,不清楚前因后果的事情我们不要碰,很可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坐在副驾的保镖回过头想着如何说服后排的大小姐。
“把他弄上车。”
“这……”前排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小姐,我们报警解决吧,警察会直接跟急救中心联系处理的。”
“先去看看人还有没有气。”
保镖只得拿起对讲机呼叫后车里的同伴下去一个人检查情况。只见后车下来一个人走近伤者用手指往衣领处探了探,而后又简单地检查了伤势,对讲机里便传来了声音“是个男的,人还有气儿,有一处枪伤,多处擦伤,左腿骨折。”
“人不能见死不救,救他吧。”几乎没有犹豫,陈可芯做了一个影响了她后半生的决定。
很多年后,她常常回想,人的一生不过是自己所有选择的总和,但往往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命运推到十字路口的中央,那一刻做的决定对那时的自己仿佛就像选择晚餐的菜系一样不起眼。
无奈之下保镖只能拿起对讲机,吩咐后车的同伴想办法把人弄到车上。
隔着车窗,陈可芯看到自己的几个保镖合力把人抬起往后车走。待对讲机里传来人安置好了的声音,司机才启动了车子。
“小姐,人就由后车送到最近的医院,我们按照原计划直接回小院?”
“通知家庭医生待命,直接回小院。”
前排两人只得默默领命,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时刻准备面对突发情况。
还好一路平安无事,家庭医生早已在门口候着,车子停稳便急忙上前转移伤员。
陈可芯跟着也下了车,管家忙上前询问:“芯小姐,你有受伤吗?”
“我没受伤,就是路边捡了个人回来。你拦着点我哥,别让他看到,我怕吓着他。”说着,径直跟进了屋。
管家紧紧跟着,继续说道:“这个事情需要向老爷和太太汇报吗?”
听到这句陈可芯步子顿了一顿。虽说自己跟父母平时也有过救助受伤人员的情况,但都是些普通的伤情,有些救起后直接送去了最近的医院,可这次这人身上有枪伤,确实存在事情并不简单的可能。还是跟父母说清楚情况看后续怎么处理的比较好。
“一会儿我自己打电话去说清楚情况。”
“是,里面医生正在处理伤员,可能场面不太好看,您是否回避一下?”
“也好,你进去看看能不能从这人身上找到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管家脸色突然难看起来,眼中甚至出现了难以置信的感觉。
“怎么?你也怕血?”
“不瞒您说,还真是。”
“陈叔,你说我该怎么接这个话?”陈可芯略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呵呵。”管家陈叔选择战术性尬笑缓解气氛。
这位陈叔自打陈家当家,也就是陈可芯的爸爸发家起就跟在陈家打理大小事务,看着陈家两兄妹出生长大的。陈可芯这次来m国念书,带着自己的哥哥一起来疗养,因陈老爷放心不下自家的孩子,便让陈叔随行照顾。
“要不还是我来?”陈可芯无奈地问。
“这要被老爷知道,得把我削了。芯小姐先去休息,这边我来处理,一会儿有结果了我去跟您汇报。这个时间霖少爷午睡应该起来了。”
“也行。”说完陈可芯便转身离开,往主楼方向走去。
看着陈可芯离开的背影,管家陈叔眼底暗了一片,若有所思地朝处理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