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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藏不住

姜幼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燕儿虽面带微笑,但嘴里的话却是:“姑娘,这可使不得!”姜幼枝握着她的手,谦和道:“燕儿姐姐,这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燕儿这才收下珠钗:“姑娘有话就不妨直说吧。”姜幼枝这才道:“我只是想知道,大娘子平日里都喜爱什么东西,也好寿辰的时候,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主角:姜幼枝裴恂   更新:2022-12-08 22: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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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幼枝裴恂的女频言情小说《偷偷藏不住》,由网络作家“姜幼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燕儿虽面带微笑,但嘴里的话却是:“姑娘,这可使不得!”姜幼枝握着她的手,谦和道:“燕儿姐姐,这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燕儿这才收下珠钗:“姑娘有话就不妨直说吧。”姜幼枝这才道:“我只是想知道,大娘子平日里都喜爱什么东西,也好寿辰的时候,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偷偷藏不住》精彩片段

再过几日就是沈大娘子的寿辰,姜幼枝得想些法子讨她开心开心。


第二日晌午的时候,沈大娘子的贴身丫鬟燕儿,过来送衣裳,姜幼枝将一枚珠钗塞到她手里。


燕儿虽面带微笑,但嘴里的话却是:“姑娘,这可使不得!”


姜幼枝握着她的手,谦和道:“燕儿姐姐,这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燕儿这才收下珠钗:“姑娘有话就不妨直说吧。”


姜幼枝这才道:“我只是想知道,大娘子平日里都喜爱什么东西,也好寿辰的时候,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燕儿会意的点点头:“大娘子平日里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唯一的兴致是收集梅花图,若是你能费些心思,亲自画一幅,娘子定然开心。”


送走了燕儿,姜幼枝有些气馁,卜卦还行,但画画,自己虽研习过,但并不精细。


一连三日,裴恂都不见踪影,姜幼枝就闷在房里,画梅花,可怎么都不满意。


沈大娘子带着些糕点进了屋里:“幼枝,这是我在芳香斋买的桂花糕,味道清甜,你也尝尝。”


姜幼枝行礼道:“见过大娘子。”


沈大娘子高兴的拉着她的手,却见她手指上磨出了血泡,便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


姜幼枝把手向身后藏去:“无事。”


沈大娘子看到了案子上未完成的梅花图,姜幼枝便解释道:“本想在您寿辰那日送您梅花图的,如此看来,幼枝画技粗劣,恐拿不出手。”


沈大娘子爱怜的看了她一眼,越发喜欢这个姑娘了,便道:“说到这画技,恂儿还算上乘,不如让他教教你。”


沈大娘子安排她每日午膳过后,去裴恂书房学习,姜幼枝当然欣然同意,她正愁自己没法子接触那个木头。


第二日晌午,姜幼枝如期去了裴恂的书房。


她小心翼翼的朝里张望,只听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进来。”


她进去后,发现裴恂已经在案前摆好了纸砚,他连眼都没有抬一下,便将手里的画笔放下:“来试试。”


姜幼枝站在案前,拿起画笔,故意拙劣的画了一朵四不像梅花,裴恂看到后,声音十分严肃:“连拿笔的姿势都是错的。”


姜幼枝径自嘟囔了一句:“我要是会,还用得着你嘛……”


可微微侧头,便对上了裴恂并不友好的眼神,她尴尬的笑笑:“夫子,请您继续。”


整整磨了半个时辰,姜幼枝毫无进展,倒是裴恂,脸越来越黑,他无奈的自她身后抓住她的手,亲自带着她画了一朵梅花。


姜幼枝看着纸上的梅花,声音里是满满的惊喜:“裴大人,你画技果然精湛!”


就这样来来回回重复了几遍,裴恂松开了她的手:“自己试试。”


姜幼枝在纸上仔细的画了一朵,完成后有些闪躲的看向裴恂,果然,他脸黑的厉害,还丢下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说完就甩着袖子朝对面走去,姜幼枝小声嘟嘟:“那,那我再练练嘛。”


到了傍晚,姜幼枝才无精打采的出了书房,这个裴恂真把自己当老夫子了,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可刚走了没几步,就见一个人影在凉亭处躲躲藏藏的,姜幼枝瞬间玩心大起。


便快步走了过去,在凉亭里欣赏起了夜景,余光看到拐角处鹅黄的衣裙,嘴角扬起一抹狡猾的笑。


她状作惊慌,从衣袖里掏出来一个小木盒,紧张的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后便用力将盒子抛到了不远处的花园里。


接着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一直藏在后面的许莺莺,觉得姜幼枝扔的一定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她又怎会那么惊慌。


便立刻跑到花园里,开始摸索寻找,可是此刻天已经很暗了,花园又大,自然是不好找的。


她足足找了一个时辰,身上脸上都是泥土,胳膊还被刺给刮伤了,可她却全然不顾,抱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盒子,迫不及待的打开。


可打开的一瞬间,那盒里扬出的白色粉末喷撒而出,许莺莺不自觉的闭眼躲避。


等回到房里,她才慌忙的看向铜镜里的自己,错愕的睁大了双眼,只见自己两边的脸颊出现了可怖的红色痕迹。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姜幼枝已经等候多时了,她起身开门,只见许莺莺满腹激动的就要掐她的脖子。


姜幼枝侧身一个闪躲,拉着她的胳膊便向前拽去,许莺莺便立刻摔倒在地。


她愤恨的瞧着姜幼枝:“恶毒的妖女!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姜幼枝笑的一脸无辜:“不知表小姐所谓的下毒,是从何而说起呢?”


许莺莺突然恼怒的起身,扬起手正想一巴掌打下去,却被姜幼枝半路截住,重重的甩了下去:“省点力气,你不是我的对手。”


她泰然自若的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小美人,明日,你那张俊脸,就会溃烂,然后腐败……”


许莺莺一听这话,是彻底崩不住了,一边哭一边跪下扒着姜幼枝的腿:“姜小姐,是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你放过我!”



姜幼枝本来就是想吓吓她,盒子里也不是什么毒,她脸上那些痕迹,挨过三日自然也就消了。


便拉起许莺莺的手,赞赏道:“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若是少了一根手指头,恐怕可惜啊。”


许莺莺猛的抽回手,跌坐在地上。


姜幼枝却倏然笑了,笑的十分天真,笑够了才掏出一个小瓶,递给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一指,方可换解药,是我历来的规矩,不过你那根指头,就先留着。”


许莺莺慌忙接过解药,起身便跑了出去。


姜幼枝转身关上了门,原来是个没用的花瓶,真是无趣至极。


又到了晌午,姜幼枝故意打扮了一番,裴恂这个高枝儿,她是攀定了。


面对毫无长进的自己,她觉得要不是裴恂是雅正君子,他非得对自己破口大骂不可。


姜幼枝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耍起了小性子:“不练了,我要歇歇!”


不等裴恂发话,她便径自走到软塌处,脱了鞋子,准备休息。


裴恂见状,气息都有些不稳了:“成何体统!”


姜幼枝看着他恨铁不成钢的回到案子前,自己开始写写画画,偷笑了好一会。


此刻,姜幼枝正慵懒的侧卧在软塌上,她手肘撑着头,一双眸子里仿佛有盈盈秋水,就这么直勾勾的瞧着对面的裴恂。


裴恂仿佛无视她的眼波流转,只是一笔一画的认真描绘着什么。


她手撑累了,便随意的松软在塌上,声音里带着些撒娇的尾音:“大人,你为何不看我?”


裴恂一副君子样:“你那些把戏,最多骗骗我母亲。”


她起身,赤着脚走近他,双手自然缠住他的胳膊,声音既娇媚又天真:“上次我掉到湖里,大人是想给我药膏吗?”


裴恂依旧坐怀不乱的点了点头,顺便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姜幼枝无奈的耸耸肩,自他身后转到另一边。


她看向案子上的画,不禁惊呼道:“大人,你画的真好看。”


姜幼枝此刻紧紧贴着裴恂,两人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裴恂面色如常,却倏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姜幼枝也上前一步,可却一个踉跄,跌到了他怀里。


裴恂声音里有了丝隐隐的怒气:“姜幼枝!”


姜幼枝在他怀里笑的像个狐狸,声音状作可怜道:“我脚扭了。”


裴恂本想推开她,却在无意间的低眉,看到她娇小玲珑的凌波玉足,靠近脚踝处确实有些微微泛红,才蹙了蹙眉,有些不悦的开了口:“不穿鞋子的结果。”


姜幼枝右眼俏皮的眨了眨,靠近他的耳朵:“穿鞋子不舒服。”


裴恂无奈的看着她,突然将她拦腰抱起,朝着软塌走去,期间姜幼枝调皮的摇了摇两条纤细的小腿。


她观察着裴恂的表情,果然他眉宇间满是恼怒。


姜幼枝嘴角含着笑,任由裴恂将她放在软塌上。


只见他轻轻掀开姜幼枝脚踝处的罗裙,顺着脚链,摸着她纤细的脚踝,触感滑嫩,因为入秋了,天气不暖和,她的脚冰冰凉凉的。


裴恂便将手掌覆在她的脚面上,一个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姜幼枝疼的差点惊呼出声。


耳边穿来一道古板的声音:“下不为例。”


姜幼枝捂着脚踝,怪不得这老男人一把年纪还没有婚配,简直毫无情调!


可脚踝却在一瞬间不怎么疼了,她抬眼仔细的瞧着面前的裴恂。


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色窄袖长袍,眉如墨画,棱角分明,长而垂落的睫毛下藏着一双深邃如黑玉一般的眼眸,像个丰神俊朗的正派世家公子。


不知怎的,姜幼枝想到了一句话,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


有侍卫突然进来禀告:“启禀大人,一……”


可却刚好撞见自家主子正盯着人家小姑娘的脚看,突然就卡了壳,惶恐的底下头:“属下罪该万死!”


裴恂伸手将姜幼枝的脚用罗裙盖住,一派泰然自若:“说。”


侍卫这才毕恭毕敬递出一封信:“一品红宗师的信。”


姜幼枝回去后,还纳闷师兄给裴恂的信里都说了什么,刚进房门,丫鬟也将一封信递给她。


师兄竟然也给自己来信了,信里的大体内容是,他身染恶疾,拜托裴恂去帮他调查近些时日谣言不断的,环采阁囚孤怨一案。


希望她能把握时机,一举拿下裴恂。


三日后,裴恂刚出了府门,就见远处走来一位身着藕荷色衣裙的牵马女子。


姜幼枝笑的一脸自信:“若是没有我,裴大人恐怕查不出个所以然。”


好大的口气,比一品红那个妖道还要嚣张。



裴恂准备直接略过她,可姜幼枝突然掏出一枚钦天监的令牌,朝着裴恂的方向展示。


裴恂满脸的无奈:“到了之后,万万不可胡闹。”


姜幼枝赶紧追上他,果然还是师兄给的令牌有用。


十日前,一块奇石陨落在环采阁后院,砸出了一具足月幼婴的尸骨,一时间环采阁所有人议论纷纷。


三日后,除去外出的老板娘和她的贴身丫鬟,环采阁所有人都死于非命,尸体状况及其惨烈。


大理寺前来探查,发现环采阁后院埋有整整一百零八具足月幼婴尸骨,更糟糕的是,三个月内进出过环采阁的人,皆染上怪病。


身中此病之人会四肢软绵如橡,骨头收缩,头部却变得异常肿大,面如婴啼,不能言语,每日身上巨痒无比,而且只要接触到血腥,便无法控制自己。


这环采阁是京都最大的花柳之地,牵扯到的人员太多,百姓将之称为囚孤怨,整个京都都人心惶惶的。


谣言四起,又牵扯到朝堂上一些官员,身处谏院的裴恂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两人到了环采阁,只见这里已经被大理寺的竹栅围住,姜幼枝看着眼前的景象,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此地风水是为大阴。


带上面巾,两人进到了里面,大理寺将现场保存的很好。


姜幼枝仔细的瞧着西南角的一具女尸,她仰躺在地上,眼睛和鼻孔都呈吃惊状,尤其是眼球,布满血丝还严重的凸起,像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暗杀。


她翻开女尸的衣襟,前腔处有一块乌青,约莫有手指大小,但边界却清晰的有些反常,朝下摸去,女尸的双足皆被砍下。


她对着一旁的裴恂道:“坤为地,所以在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凶手砍了她的双足。”


裴恂点了点头:“八个方位,每具尸首的死法都不同。”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裴大人什么时候也有闲情逸致,来管我们大理寺的案子了?”


只见来人一身玄色的直襟长袍,浑身上下散发着文雅之气,面如冠玉般俊秀,身型消瘦。


裴恂面上并无波澜,微微颔首道:“受人之托。”


宋铮笑的还算和善,眼神却有意无意落到了姜幼枝身上:“听闻一品红宗师被奸人设计,身负重伤,如今凶手还不得而知,是我大理寺疏职了……”


突然有侍卫进来禀告:“禀大人,医馆那边出事了。”


离环采阁不远处,临时建起的医馆里。


几人刚进去,就见一群人正慌张的四处逃窜,下一秒一支箭就直直没入其中一人的胸口。


只见马上身着讲究的锦袍男子,猖狂的嗤笑了几下,极速将新的长箭搭上。


宋铮上前,声音爽朗:“公孙兄,多日不见,你是愈加意气风发了!”


公孙策这才放下弓箭,笑的熟络:“宋兄可折煞我了,是刚刚这些刁民有意冲撞,我才想了这个法子教训。”


他说完,扫了一眼后方的裴恂,却并未搭话。


宋铮使眼色让手下去遣散那些病患,接着对公孙策道:“区区刁民,可不能脏了公孙兄的手,还是随我去解解闷。”


公孙策嘴角狂傲的嗤笑着,回身又一次举起弓箭,直接射穿了一人的右眼:“爷还没玩够!”


一个男人看着对准自己的弓箭,慌不择路的朝反方向跑去。


公孙策调转马头,对准他毫不迟疑的拉弓,可那箭却直直的朝姜幼枝的肩头冲来。


裴恂一手拉过呆愣的人,一手蓄力抛出折扇,长箭这才调转方向,穿过折扇直直插入一旁的门框。


姜幼枝则借着裴恂的搀扶才站稳,额间有了惊魂未定的汗意。


公孙策瞧着裴恂怀里的姜幼枝,眼里一阵阴狠,翻身下面,声音十分不善:“裴大人果然仁义,就算是一介刁民,也会亲自出手。”


裴恂声音温润,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事出突然,还望公孙兄海涵。”


公孙策却骤然变脸:“大理寺竟萧条到这般田地了,轮得到谏院的人来插手!”


裴恂声音依旧淡漠:“你不也来了。”


公孙策因为恼怒紧咬着牙齿,却突然看到裴恂身后的姜幼枝。


眼神就像毒蛇吐信子一般,毫不避讳的打量她,接着上前一步,右手一把抓住姜幼枝的手腕:“这位小娘子是?”


姜幼枝戒备的看着他,想挣脱,手腕却被捏的生痛。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上了公孙策向前拽的胳膊,裴恂手间不断用力:“是我裴府的侍女。”


公孙策本不想松开,但因为有些受不住,便状作索然无味的松开,但眼神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姜幼枝的脸。


接着一脸玩味的对着裴恂道:“既然是侍女,那好,我要将她买下。”


裴恂眼神有些冰冷的盯着公孙策,见气氛有些不妙,宋铮赶紧上前道:“公孙兄,你又说笑了,一个不足一提的侍女,可不要伤了你和裴大人间的和气。”


裴恂脸色不太好,撂下一句:“告辞。”


姜幼枝便紧紧跟着他朝外走去,可四周的侍卫却突然围了上来。


公孙策阴狠的盯着他们,前些日子裴恂在朝堂上弹劾了自己,他一直心存记恨:“想走?除非把人留下。”


裴恂转过身,示意姜幼枝去自己身后,接着便道:“不知公孙公子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本官。”


公孙策气的嘴角有些抽搐,正是他裴恂一个折子,才让自己连降三级。


顿了顿,他似笑非笑道:“好啊,只要裴大人今日赢了我,我就放你们走。”


说完,便拍了拍手,只见侍卫押解着一大批奴隶走了进来,并让他们在远处一字排开。


公孙策了解裴恂,他一向自视清高,讲究仁义礼智信,便挑衅道:“比谁先让这些贱奴一招毙命。”


说完他便转身举起弓,长剑随风窜出,直穿其中一个女奴的眉心,一瞬间黏稠喷洒而出,女奴直直的倒地。


姜幼枝忍不住闭上了眼,甚至有些不自觉的发呕,她看向裴恂,却见他依旧淡漠。


公孙策示意手下将弓箭交给裴恂,自己则饶有趣味的瞧着。


裴恂接过弓箭,缓缓张弓对准了对面一个小男孩,那些奴隶惊恐地摇着头,无助地哭喊,他仿佛视若无睹。



姜幼枝微微皱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长箭即将冲出之时,裴恂突然侧身,对准了公孙策。


来不及闪躲,长箭从公孙策右手处摩擦而过,即刻就有血喷洒而出。


公孙策捂住流血的伤口,气急败坏道:“裴恂,你疯了!”


裴恂扔下弓,朝着姜幼枝处走去:“回府。”


侍卫依旧拦着,裴恂却淡然一笑:“谁敢拦本官。”


明明语气里没有半分怒气,但侍卫们却不自觉的后退。


公孙策一脸阴毒,却只能不情愿的松口:“让开!”


看着裴恂离去的背影,他愤恨的磨了磨牙,要不是父亲让自己这些时日收敛点,他真狠不得扒了裴恂的皮!


宋铮却若有所思的盯着姜幼枝的背影,眼中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姜幼枝自然也感受到了宋铮的眼神,一路上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有一个想法,却愈发觉得太荒谬。


等傍晚时,她才向裴恂的心腹护卫阿常打听道:“那个宋大人,和咱们公子交情怎么样?”


阿常想了会儿,便道:“回姑娘,宋大人和公子在朝堂上不太对付,两人私下来往不多。”


姜幼枝点了点头,一把接过阿常手里捧的便衣,笑着道:“阿常,你在门口守着,我去帮公子更衣。”


她看着木托上的素衣,嘴角露出伶俐的笑,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刚到房里,往里走了几步,就见正在更衣的裴恂,酥背半露。


姜幼枝忍不住心里咯噔一声,可还没来得及看,裴恂便凌厉的侧身,用力扯下一旁搭着的外衣。


一阵天旋地转,外衣就盖在了姜幼枝的头上,她手里的木托也相应落地。


她有些结结巴巴道:“大……大人,我来给您送……送衣裳。”


裴恂穿好衣裳,看着还呆愣的人,便道:“过来。”


姜幼枝低头拿起刚刚的素衣,就头顶着外衣向前走去,可脚下一绊,差点磕在案子上。


裴恂赶忙起身扶住她,触犯柔软。


头上的外衣被撩开,裴恂瞧着眼前艳色妩媚的娇颜,小巧莹润的耳朵,更是有些微微发红。


他指节微微发力,抚在姜幼枝腰间的手渐渐上移。


“大人……”


一声娇糯的呼唤,止住了他本欲肆虐的动作,喉间不自觉干涩,接过素衣,声音有些沙哑:“下去吧。”


等出了房门,姜幼枝一改刚刚的羞涩,笑的像只狐狸,就算是个石头,她也要捂热。


今日周文帝身体抱恙,免了早朝,裴恂本欲去拜访老师。


却见阿常进来禀告道:“禀公子,宿大人求见。”


几刻钟后,宿祈安一脸琢磨不透的笑,迎面走了进去:“裴大人,近日安否?”


裴恂报以温润的笑:“甚安,不知宿大人位临府上,所谓何事?”


宿祈安顺势坐下,他着侍从将东西抬进来:“前些时日有幸得了这,金累丝嵌红珊瑚摆件,甚觉精妙,想来裴大人必定喜欢。”


裴恂连眼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顾自替宿祈安倒茶添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举止典雅:“宿大人,请喝茶。”


宿祈安面上仍然挂着笑意,裴家乃名门世家,裴恂更是大雅君子,这一点他确实自愧不如。


抿了一口茶后,他道:“好茶。”


裴恂语气有些轻飘飘的:“群尚则爱,群弃则恶。”


这话重重的砸在宿祈安心间,百姓对宿家历来怨声载道,市井间的寒门才子更是对他们嗤之以鼻。


谏院一向知无不言、言无非罪,前些时日,裴恂在朝堂上当众与爹爹意见相左。


爹爹这才派自己前来,有意拉拢他,如今看来,这个裴恂确实是冥顽不灵,他眼神阴狠,将茶杯重重放下。


可到底不能发作,便起身道:“今日有所叨扰,本官就先行回府了。”


待宿祈安走了,裴恂才对着阿常道:“姜姑娘呢?”


阿常便道:“今晨我见着姜姑娘在东边的花园里摘花,听闻是要为大娘子亲手制些糕点。”


姜幼枝此刻的确刚刚摘好了两篮子的花瓣,她让觅儿帮她把花瓣先拿回去,自己则摘了几朵小野花。


然后兴冲冲的准备去找裴恂,可一直低头拾掇着花,没有注意前方。


当她在走廊上抬起头时,错愕的睁大了眼,宿祈安正在和一旁的侍从说些什么。


在他抬眼的一瞬间,姜幼枝倏然低下头,紧张的退到一边。


宿祈安倒是不以为意的走了过去,姜幼枝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可走了没几步,宿祈安便停了下来,他转身看着诚惶诚恐的小丫鬟,有些疑惑。


姜幼枝看着自己面前玄色的锦靴,手指发颤,花便不受控的跌落在地。


宿祈安瞧着面前人的身姿,尤其是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纤细腰肢,眼神一沉:“你很怕我。”


姜幼枝紧咬着下唇,此刻她绝对不能出声。


僵持了约莫半刻钟,宿祈安彻底没了耐心:“抬起头来!”


姜幼枝尽量让自己冷静,可宿祈安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人,突然恼怒的将手抚上了她的肩头。


姜幼枝为之一震,耳边却传来阿常的声音。


“禀宿大人,裴大人命我将这狮峰龙井给您。”


宿祈安这才松手,阿常便对着一旁埋头的姜幼枝道:“毛手毛脚的丫头,冲撞了宿大人,公子可饶不了你,下去吧!”


姜幼枝如释重负,转了身,便快步离开了。


她走到拐角处,突然瘫软的靠在墙上,小口的喘着气,同时眼里多了一丝愤恨。


不一会儿,阿常便跑着赶了过来,着急道:“姜姑娘,你没事吧?”


姜幼枝勉强笑了笑:“阿常,多谢你今日搭救。”


阿常却只是有些害羞的挠挠头:“姜姑娘不必言谢,其实是公子,公子命我前来的。”


听到这儿,姜幼枝眼神里多了些别样的神色,阿常打断她道:“姜姑娘,公子命我去取些香料,去晚了又要领罚了,我先走了。”


姜幼枝却灵机一动,拽住急着要走的阿常道:“阿常,你们公子最喜什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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