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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优质全文》精彩片段
我进了兵营后,盛凯见我眼角眉梢都含笑,便开口问道:“王爷可是得了什么乐事,不若告诉下官,也叫下官也乐一乐”
我抬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笑着走人,只道:“操你的心”
许是心里高兴,今日舞枪也格外的顺,横劈刺挑间,破风声烈烈,离着收兵休息前一刻。
辛乔手里抱着只鸽子来了,两步走到我跟前儿便道:“王爷,这鸽子飞到营门前就窝着不走了,末将一瞧是只信鸽,但又不是官中的信鸽,想着是不是王爷的家书来了,便抱进来了”
我一看那只灰羽绿翎的红眼儿鸽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儿。
抬手从辛乔手里接过鸽子,也不着急从鸽子脚上拆信。
只道:“确是王妃家书”
说罢这一句,辛乔似还有话说,见我着急走,便将话吞进了肚里。
我匆匆离开了练兵营,心道这哪里是家书。
这他娘的是圣旨啊。
外臣不知,这灰羽绿翎的鸽子乃是御前兽苑所养,诸皇子自幼便各自认下一只,专为皇族通信所用。
我同当今陛下是双生子,认的鸽子也是一对儿。
认下这对儿鸽子的时候,我和陛下不过五六岁。
那时我淘气,给这对儿鸽子起了两个诨名,一个叫嘀嘀一个叫咕咕。
嘀嘀搁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一直未曾飞出过紫禁城。
咕咕也被我搁在王府里,一直由梁管家照管。
如今嘀嘀不远千里从皇城飞到边关,可见鸽子脚上这份圣旨干系重大。
我靠着小土堡边上,寻了个背人背风处,展开了这封指节儿宽的小信。
【肃王勾结云南王欲从滇发叛 兵十七万屯于川南 速查其将官就地格杀】
肃王乃先帝二子,其母是行宫里的一个侍婢。
因其母出身低微,连带着我这个二哥也不受宠,又因不受宠,才在陛下登基时免遭屠戮。
陛下给他封了个肃王的名号,封地指在川渝边境,这反叛的心思,大抵也是从这块封地上来的。
川渝富庶,照着陛下的八窍玲珑心,势必不可能将这块肥地分给肃王。
想也是了,若是让我们这些闲王手里有钱还了得?
那不是招兵买马就是鱼肉百姓,是以川渝两地是断断不能指给肃王的。
许是因为这个,肃王心里生了怨恨吧?
我这厢咂着嘴琢磨了一阵子,觉得肃王之所以敢撺掇着云南王造反,八成是为了这个事儿。
向熹不知何时从小土堡里出来了,冷不防在背后拍了我一下。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他,却见他一口白牙笑的开朗。
“回来了怎么不进去?”
我也笑了,将那份小信拢进了袖子里:“王妃来了份家书,还没看完呢,偏叫风卷走了”
向熹听见王妃二字,眼神暗了暗,我原以为他是醋了,可是他又什么都没说。
事关华馨一个女儿家的名声,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同向熹解释,没有夫妻之实这事儿也不是个好开口的事情。
我脑子里糊涂着进了小土堡,心里还记挂着小信上的内容,深知谋逆这档子事耽误不得。
陛下用上这样隐秘的传信,可见紫禁城中他能信的人已经不多,是以才会托我先去川滇一带诛杀将领,把水搅混。
我招了辛乔和盛凯进帐,随口撂下两个谎话。
“本王去了一趟嘉峪关,深感塞外美景奇绝,是以准备外出游历个一阵子,你二人要恪尽职守,把咱们玉门关守的牢牢的,可听明白了?”
辛乔站在堂下,眼睛瞪的像铜铃,嘴巴长的好似鸡蛋。
唉,不怪他。
本王也觉得这话很荒唐,戍边的守将要出门游历,这话谁听了都要说句“真该死啊”
然,本王是谁?璞王是也。
这个话,也就从本王嘴里说出来才不奇怪。
我见辛乔和盛凯愣在堂下,不敢说行与不行,只能大眼瞪着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二人也莫要慌张,横竖咱们背靠着嘉峪关,咱们这头儿出了事,快马去寻颜问慈也就是了”
辛乔和盛凯告退时,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满眼都是诸葛亮看阿斗时的痛心疾首。
我着向熹打点行装,自己翻开茶具滚滚泡了一壶茶,给他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怎么不问我要去何处?”
向熹一边从箱匣里拿衣服,一边回头看我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一笑,将杯中茶饮尽,即便心里觉得这一趟有些凶险,此刻却又觉得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从玉门关到川滇,快马加鞭也得十天半个月,一路要过甘陕一带,想必路也不大好走。
我骑着从京城带来边关的枣红马,向熹挑了匹通体纯黑的兰花马,便随我一道出了军营。
路上自然不敢耽搁,一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连着赶了八天路,如今到了汉中境内,已近广元。
这一日白天,我同向熹找了个馆子坐下用饭。
老板娘是个极有风情美人儿,一见向熹便开口夸道:“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向熹一路话少,此刻也不例外,并不接老板娘的话茬,我笑:“俊俏的小郎君,也不抵老板娘风韵犹存”
老板娘捂着嘴一乐:“贵人可折死我了”
大抵是我未着戎装,只穿了平常的长衫,这长衫又是早年宫里制成的,料子用了蜀锦贡缎,老板娘眼力不俗,这一声贵人倒没叫错。
菜色一一上来,我点了半斤酱牛肉,这一路风餐露宿,也就今日才能好好坐下吃顿饭。
不想这家馆子的酱牛肉卤的出神入化,入口盐香酱香都给足,有好肉却无好酒是为憾事。
我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川境,心里忽然有些唏嘘,陛下托我去办的事,往大了说是清剿叛党,往小了说,其实就是兄弟阋墙。
先帝子嗣不丰,除却肃王,义王和我之外,便只有当今陛下,早几年是有几个皇子的,可惜都夭折在后宫之中。
如今剩下的这几个都算是兄弟挚亲,凋零至此竟还操戈相斗,如何叫人不心寒?
王府的小轿备在门外,茉莉拿了半匣子点心搁进轿子里。
侍书一边替我捋着衣领,一边道:“入宫的路上还得些时辰,王爷此时来不及用膳,路上用些点心垫垫肚子吧”
我点了个头,掀了轿帘入内坐好。
说起来,我同哥哥也有许久未见了,上次相见是御笔摔到了我脸上,不知这一次,会是个什么光景。
轿停的时候,我抹了抹嘴边的点心渣子,抖了抖衣裳下了轿。
入眼是个面生的公公,和他背后数年如一日的紫禁城。
那公公倒很客气:“王爷,皇上嘱咐老奴在这儿候着您,陪您一道往养心殿去”
我抬手对他虚了一礼:“不知公公怎么称呼?”
“诶呦,老奴贱名儿黄禄喜,专司御前轿撵”
“哦,黄公公”
黄禄喜一笑,带着太监的阴柔,说话间便引着我往养心殿去。
路上闲谈间,我问道:“不知公公名中的喜,是哪个喜字?”
“禄喜禄喜,自然是得了俸禄,喜不自胜的喜呀”
我笑:“着实是个吉利名儿”
进养心殿要过西六宫,西六宫和宫道之间只有一墙之隔,这一道宫墙上又开了二十八扇月亮门,供宫人通行。
我同黄禄喜走在宫道上,一路上碰见不少宫婢,于是该见礼的见礼,该问安的问安,本就冗长的一条路,此刻走的越发温吞。
直至走到最后一个月亮门跟前儿,一个戴着纱帽,穿着女官朝服的姑娘,拦在了我面前。
“在下宫正司执刑女官淳于萌,见过璞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看着她顺从谦卑的行了个大礼,可面相却透着一股子让人不安的聪明劲。
便没有立刻准她免礼,只问道:“宫正司的执刑女官,位及从三品,观大人年纪尚轻,便有这番仕途,倒叫本王不敢受这份大礼了”
淳于萌跪的端正,面上不卑不亢。
“下官得沐天恩,不敢自傲,今日大礼乃是替太后娘娘,请王爷过寿康宫一叙所行”
哦,原来是这个目的。
“太后娘娘乃是本王嫡母,若要召见本王,找个寻常小太监传下话来即可,何故劳动大人呢?”
我这话,算是一句废话。
太后当年处死我母妃,是阖宫皆知的事,我自那以后,便不肯再同太后亲近,也是阖宫皆知的事。
我这样问,只不过是想知道,太后明知我不会去,却仍要派这个女官来请我的理由什么。
淳于萌仍旧跪着,大抵也晓得我是刻意不给她脸面。
人来人往的宫道上,三品女官久跪不起,也算是个丢了颜面的事。
“太后娘娘有一句话,托下官传于王爷知晓”
黄禄熹闻言十分有眼色的往后退了二十余步,直至听不见我同淳于萌的说话声,才停了脚。
我看着淳于萌,等着她的下文。
“太后娘娘深知王爷此番快马回京,是为拒了同合燕郡主的赐婚,可如今圣旨已昭告天下,若王爷不从,便是抗旨不遵的死罪,然,太后娘娘那里,却有一块免死金牌,候着王爷去取”
免死金牌?
我摇了摇头苦笑,觉得有些荒谬,哥哥如今同太后,想来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境地。
登基前的种种母子情深,登基后便该是夺回政权的戏码了。
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就不是个没有野心的女子。
她一生无子,却用哥哥作为筹z码,成就了她今日圣母皇太后的地位。
我不解:“为何?”
“老奴只是觉着......依陛下的性子,原不该留下合燕郡主的,如今虽然下了旨意让郡主嫁入璞王府,想来也只是......不想让郡主殁在宫中罢”
玉公公说完这句话,便不肯再提点一个字,他到底是陛下手边的人,说到这里,就足够该死了。
今日能同我讲这些,实是顾及了当年的情分。
我没有远送玉公公,也没有将玉公公的话说于颜问慈知道,他痴恋合燕,想来是受不住这些话的。
陛下要杀合燕,这是玉公公下的断论,我在营帐中静坐,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断论毫无破绽。
以哥哥的脾性,哪里容得下一个逆贼之后留存人世?
合燕自幼是太皇太后教导长大,即便哥哥想了结了合燕的命,此刻也无法在宫中下手。
毕竟,我们的老祖母很是疼爱这个小孙女儿。
但只要下明旨意,将合燕赐嫁于我。
我一个名声在外的断袖,若合燕一时想不开,在嫁人的花轿上自戕了,不也合情合理?
想到这儿,我便晓得,时辰是一点儿耽误不得了。
即便此刻已经日暮,我却还是招来的辛乔,同他说要回京一趟。
辛乔瞪大了眼睛:“王爷,无召而回是死罪啊!”
“陛下赐了一桩婚事于本王,本王回京一趟接亲,说得过去,你且看牢了玉门关,若有异动,八百里加急报于本王”
辛乔见我去意已决,也不敢再劝。
我同辛乔相处了这一两年,深知他是把话藏在心里的性子。
有时我说的一知半解的话,他也从不多问,只照着吩咐去做。
于辛乔,我是有心栽培的。
......
我纵了快马出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来玉门关这半年多,我骑马狂奔的时间,比过去所有时间加起来都多。
唉,朝中那帮老臣还说我是清闲王爷,整日招猫逗狗。
他娘的。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我回京这一路上,连着跑死了八匹马,终于在第六天的时候,看见了京城的城门楼。
策马入京时,城门下盘查的小将,倒是个熟脸。
我未下马,只站在城门下略等了等,常京童便从城门楼上跑了下来,颇乖觉的对我行了个礼。
“不知王爷大驾,末将失迎”
我看着这个故人,这几天凝重的心情莫名就释然了一些。
“好久不见,常统领,如今配了甲,瞧着更威风了”
常京童挠头一笑,一身未经过战役的铠甲,崭新的闪耀在日光之下。
“殿下别取笑我了,叫我爹知道,又要领我站西直门上谢君恩去了”
我闻言一笑:“常侍郎还是一如往昔的耿直啊......”
常家算是朝中的清流一脉,常越常侍郎是个油盐不进的读书人,极其不通人情的老古板。
因担着吏部侍郎的官职,手中握着科考判卷的大权,平日里往常府送金送银的人不在少数。
可常越是个一言难尽的清官儿。
清到我那皇宫里的哥哥都有些怕他。
这常越非但不收这些明里暗里的恩惠,甚至连皇家的赏赐都拒过几回。
有一年秋考,一个南边儿来的考生,身上怀着些占卜扶乩的本事,一开始只在街上摆了个小摊子给人算命。
后来竟渐渐有了些声名,壮了此子的胆量,入考场前给自己卜了一卦,求问自己能否高中。
卦象的结果很是喜人,说他能金殿一面,得中探花,且官职就在皇宫大内,钦天监中。
“庙里的东西,不好抢的,咱们现在回去将这香丸儿还了,好好同人赔个罪,免得人家背地骂你没王法,好不好?”
向熹将脸扭向一边:“我把身上的钱都扔给他了”
“姻缘庙是神佛之地,咱们还是要有敬畏之心,断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你说是与不是?”
我就这么连哄带骗的带着向熹出了客栈,姻缘庙不远,极小的一座红墙庙。
庙里供的是月下仙人,庙前栽着一棵颇有年岁的桃花树,桃花树上挂着数百条红丝绦,此刻晚风微起,瞬息间便将这千丝万缕的红,吹醉在夕霞之中。
向熹不情不愿下了马,面前扫地的老妪一见向熹便起了骂声:“你还敢来!庙里的东西也敢偷!你等着遭天谴吧!”
向熹不以为意,看着我的脸色忍着没有还口,我赶紧拱了拱手,对着老妪行了个礼。
“老人家莫怪,内子出身草莽,办事尚还生嫩,此番着实是犯了忌讳,晚辈此番来便是同您赔礼的,香丸在此,晚辈不敢私占,这一吊钱算是赔您一碗压惊的茶”
老妪横眉冷眼,目光在我和向熹身上打了个转儿,伸手接下了我手中的那吊钱。
“哼,我说怎么会有这样坏德行的人,原来是一对兔爷儿”
这老妪说话间极尽刻薄,我听着颇刺耳,可向熹此番有错在先,我也没得辩驳。
庙是好庙,景色别致,可惜就是这个守庙的人不好,没个修行之人的口德。
我方才还欲领着向熹进庙里拜拜,续些香火给仙人赔罪,此刻也全然没了心思。
拉着向熹便上了马,向熹离去前盯了那老妪一眼,那一眼寒凉,我看着心里有些不安稳,生怕他护我心切,做些什么离经叛道的事。
只得软下强调哄一哄他:“这老妪年事已高,说话难免欺小,你别听进心里去,原是很没意思的话”
向熹闷声不语,我勒住缰绳策马贴近他身旁,将他手牵住握进自己手里。
“明儿我从肃王府出来之后,咱们就离开这儿,往前入川就是蓉城,蓉城乃天府之国,吃食更是冠绝蜀地,我领你在城中玩上半个月可好?”
向熹一直垂着眸子,显见是没将我哄他的话听进去,而是反问了我一句:“你是不是想去那个姻缘庙里拜一拜?”
这一问,倒将我问的噎住:“你怎么知道?”
“你往庙里看了好几眼”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向熹有时敏感多思的不像个少年人,好比此刻他这话,显见他其实没有因为那老妪的话生气,只是惦念着我的遗憾。
我勒了马,向熹也站定,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怎么了?”
“咱们在这儿等等,等到月亮出来,那守庙的老妇人回家了,咱们俩翻墙进庙里拜一拜仙人,老妇人瞧不起你我,庙里的仙人定不会那样刻薄”
向熹坐在马上看着我,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映照在少年脸上,少年眼角眉梢徐徐漾开一个笑容,只道:“好”
这一刻晚风比酒还醉人,我同向熹静立林中,候着一宵良夜来,便去拜见月下仙人,求一段命定良缘。
夜色如约而至,向熹同我翻进了姻缘庙的红墙,庙中烛火已熄,我掏出随身的火折子,点燃了神像前的两端红烛。
这塑像雕的不错,眉眼处很是欢喜,看着的确是歌主喜事的好神仙。
我拉着向熹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嘱咐他也要许些愿景。
我现下,的确是该饮些酒的。
“本王这趟回来也是为这桩事,你放心,本王断不会迎合燕进门,夺了你中馈之权的”
华馨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戎哥哥觉得我这样着急,是怕合燕入府同我夺权?”
我默了一瞬,难道不是?
华馨忽的笑了。
“戎哥哥竟这样瞧我不起吗?华馨是将门之后,若是男儿身,早就沙场去了,即便是女儿身,华馨也不屑那些后宅勾当!华馨着急,是因为觉得戎哥哥娶了我这样一个不如意的人,若再要娶,一定要娶一个真正的心上人!可戎哥哥却觉得,华馨是为了中馈之权?”
华馨一字一句说的且急且快,我被这一番话说的心里震烫。
这两年在边关,所闻所知皆是阴谋诡计,我怎么就忘了,华馨是怎样一个烂漫单纯的性子。
方才那话说的实在欠考虑,脱口之时便伤了华馨的心。
原来老话说的是真的,脏心烂肺的东西,看谁都是脏心烂肺。
华馨起身要走,我连忙起了身将人拉住:“是本王失言,这几日快马赶路,一路上多有颠簸,想是将脑子颠腾出去了,王妃海量,饶过一回吧”
华馨闻言一笑,笑完又觉得自己正生着气,又连忙收敛了神色,继续鼓着腮生气。
她这样剔透的性情,脾气来的去的也快。
侍书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上前两步帮着我拉住了华馨。
“王爷不在,王妃在府中执掌中馈,待人办事都是最公道谦让的,若说王妃有同人争斗的心,侍书便要头一个给王妃喊冤了”
华馨这才顺了气,背对着我坐下,我连忙从怀里掏出在玉门集市上买的一个猫眼儿宝石,塞进了华馨手里。
“这宝石原是想请匠人镶到簪子上,再给你献宝的,不想今天惹你动了气,只好先拿出来给王妃赔礼了”
华馨嘟着嘴,摊开手看了看油绿泛光的宝石,半响才嘟囔道:“我也......没有很生气”
我笑,知道这是哄好了。
华馨转回了身子,面对着我:“戎哥哥怎么知道华馨喜欢绿色?”
我看着她艳绿的衣裳,又想起离京那日她身绿衫子,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华将军啊华将军,你到底是怎么养出这样一个毫无心机的闺女的啊。
同华馨这一场话叙完,茉莉便抱着我的朝服走了进来。
我进了翡翠厅后头的小退步间换衣裳,茉莉手巧,将玉砭腰带扎的极板正,又重新替我打点了发冠。
冠子没有选亲王戴的正冠,而是簪了个和腰带一色的玉冠。
一切打点好,我望着镜中人模人样的自己,想起了玉公公的那句话。
“殿下如今,见老成了”
我捏了捏自己的面皮,随口问了茉莉一句:“本王老了吗?”
茉莉一愣,随即笑道:“王爷千岁,如今不过及冠五年,还有九百多岁没活完,怎会老去?”
“你也叫你姊姊教的嘴乖”
时辰已至正午,此刻往宫中去还需有一个时辰的轿子,半个时辰的步行。
我望了望天色,觉得到了宫中也不过未时,刚及陛下用过午膳,在养心殿批折子的空档。
如此盘算好了时机,在我欲出府门之际,璞王府却又来了一道旨意。
这是道口谕,只说让我即刻进宫,便再没旁的话了。
或许兄弟之间,真有灵犀一说。
我这厢刚要出门,那厢便来了旨意。
习惯了每日晨起练兵,自己也练上一阵儿枪法棍棒。
习惯了望着沙漠中的月亮,和军中将士一起饮酒作乐。
也习惯了我那两位副将时不时背着我窃窃私语。
诶,对了。
这俩货已经窃窃私语半年了,是时候该问问了。
我招了传令官,将这二人提到军帐中,也不废话,当即便问。
“你们跟了本王也有半年了,练兵治军也算严谨,只是你俩终日耳语,语的是什么?是通敌叛国,还是刺杀本王?”
辛乔闻言立马跪了下来,盛凯见辛乔跪了,便也跟着跪了。
盛凯是个莽撞汉子,不比辛乔敏捷多思,此刻涨红个脸不敢说话。
辛乔一哂,答道:“回王爷,末将绝无叛国之心,也绝不敢刺杀王爷”
“哦?那你们是在嘀咕些什么?”
我扔了兵书,直勾勾盯着这两个不曾交过心的副将。
辛乔目光闪烁,嘴里有些支支吾吾:“在......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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