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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全文完结

茵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是以幺宝苏秀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茵漫”,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里受了冻……”苏大眼尾染上湿意,喉咙发堵,“娘说,这怕得落下病根。”刘月兰不是第一次当娘。女人生孩子之后得好好坐月子才能勉强养回身子,否则一不小心就得落下月子病。这些她都懂。可是环境不由人,怨不得谁。她的境遇比很多人都算好了,家里虽然穷,但是公婆好,妯娌也和气,家里糟心事儿少。“值得的。”她将头轻轻靠在......

主角:幺宝苏秀   更新:2024-03-14 19: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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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幺宝苏秀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全文完结》,由网络作家“茵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是以幺宝苏秀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茵漫”,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里受了冻……”苏大眼尾染上湿意,喉咙发堵,“娘说,这怕得落下病根。”刘月兰不是第一次当娘。女人生孩子之后得好好坐月子才能勉强养回身子,否则一不小心就得落下月子病。这些她都懂。可是环境不由人,怨不得谁。她的境遇比很多人都算好了,家里虽然穷,但是公婆好,妯娌也和气,家里糟心事儿少。“值得的。”她将头轻轻靠在......

《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全文完结》精彩片段


从傍晚等到入夜,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漫长得仿似无止尽。

连绵的雪终于停了,寒风依旧肆虐呼号。

待在雪地里的人都是穷苦百姓,临急临忙跑出来,没了遮风的屋子,没了取暖的火盆,片刻时间就冻得手脚发僵,说话舌头都捋不直。

苏家人亦然。

一大家子,没一件足够保暖的衣裳,穿在身上的袄子里头陈年棉絮早就发黄发硬,根本御不了寒。

几个小崽子冷得牙齿咯咯打战。

担心孩子冻坏了,刘月兰把仨一块叫过来,挤作一团圈进薄被里。

就这也好不了多少。

苏老妇看看已经许久没有动静的雪山,咬牙,“走,回家!”

苏家一片狼藉。

雪崩时地动山摇,农家破旧小院在震动中屋墙崩裂房顶垮塌,地上散落残梁断木、锅碗瓢盆。

好在主屋白天刚刚加固过,除了屋顶塌掉一半,勉强还能住人。

灶房最为惨烈,此时已经不能称之为灶房,就是一片废墟,把土石拨一拨,随处可见被埋在下面的瓷碗碎片。

“老二家的,找点木柴先在堂屋生个火堆让孩子们暖一暖。老大老二收拾屋子,看看还有什么剩下能用的。孩他爹,你去修门窗,我到地窖看看,得扒拉点东西弄点吃的才成。”苏老妇持家有道,家里事,男人孩子都惯了听她的。

她说完顿了下,又对苏大道,“等家里收拾好,明儿你去隔壁村秀儿夫家看看情况,有能帮忙的就搭把手。”

苏大敛眉,立刻应声,“知道了娘,我明儿一早就去。”

妹子苏秀儿头年嫁了隔壁村陈家,汉子陈德人还过得去,但是她那对公婆就让人一言难尽了。

今天媳妇生产秀儿过来帮忙,明儿他也该过去看看,免得秀儿在公婆面前落下口舌。

堂屋升起火堆,暖意渐起,冲淡了空气中的冰冷。

三个娃子围着火堆不停搓手,遭遇雪崩的害怕惊惶,在回到家后也开始渐渐淡去。

家永远是能让他们安定的港湾。

刘月兰坐得离火堆稍远些,怕烟气把女儿呛着。

她刚刚生产完身子还虚弱,家里这一堆狼藉没法上手帮忙,只能力所能及的看顾看顾家里娃子们。

“娘,妹妹睡着了吗?”四岁的苏安伸长脖子,往裹得严实的襁褓里打望。

苏文苏武也纷纷支棱起脖子,窥着仅露出襁褓的一点点胎发,好奇又新奇。

刘月兰挽唇柔柔一笑,“妹妹还没睡着呢,你们可以靠近点看。”

这话一出,幺宝上方立刻多出三颗脑袋。

歪着发髻的,虎头虎脑的,吸溜着鼻涕的。

八目相对。

仨娃子,“哇!妹妹长得好丑!”

幺宝面无表情。

“妹妹的脸肉嘟嘟的,全是肉!!她长得好小哦!脸好软!滑滑的!好好摸!”

“给我摸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

三颗脑袋挤在上面也就算了,说话就说话还动手,一人一指头往娃儿脸蛋戳。

幺宝不能忍,攥紧小拳头奋力钻出襁褓,往前一挥。

啪。

挥中鼻涕虫的鼻子,力道轻得像是在给他擦鼻涕。

鼻涕虫眼睛亮了,“妹妹好可爱哇!”

幺宝,“……”

幺宝在愤怒中睡着。

苏家忙活了半晚上,终于把家重新收拾出个模样来。

这期间还能不断听到隔壁几户传来的哭声跟叫骂声。

一场雪崩,周围的住户谁都不好过。

到处弥漫惨雾愁云。

幺宝迷糊醒来时,已经躺在之前出生的房间里,裹着襁褓,上面还搭了张发硬的薄被。

四周光线昏暗,没有点灯,月色从窗户流泄几缕勉强充作照明,时至半夜。

房门布帘子被人掀动,汉子轻手轻脚走进来,低声道,“怎么还没睡?幺宝醒了闹你了?”

刘月兰靠坐床头,柔声道,“没有,幺宝乖着呢,生出到现在都不闹人,饿了也不哭,乖乖睁眼等着。”

说罢她低头往床里侧看了眼,正对上闺女乌溜溜的眼睛。

适应了房里光线后,夜里也能实物。

刘月兰眼神不自觉变柔软,把女儿抱进怀里,轻拍了拍,一手解开斜襟里衣纽带,“醒了,定是饿了,娘喂你。”

幺宝没有在空气中闻到米香,再看妇人动作,隐隐意识到什么,眼睛咻地瞪圆。

晚了。

小嘴自动自发自然无比开始吸吮时,幺宝脑子是懵的。

耳边清晰的吧嗒吧嗒声,让她生无可恋。

苏大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就着窗外月光,温柔注视眼前一幕。

期间一直安静不出声,怕打扰了闺女进食。

直到闺女吃饱了,他才伸手,“来,爹抱抱。”

幺宝被转移。

从一个怀抱转到另一个怀抱。

不一样的气息,同样的温暖。

她在昏暗中抬眸,无声看着上方脸庞。

那张脸方正,坚毅,亲切,敦厚。

抱着她时,小心翼翼,极稳。

跟娘轻柔的怀抱不同,爹的怀抱带着力度,宽厚可靠,莫名让人生出一股心安。

“幺宝,闺女。”汉子抱着娃儿,脸上泛出笑意,眼神变得柔软,连嗓音也不自觉放轻,“我是爹爹,诶唷我家幺宝真乖,当真一点不闹人,不像你哥哥小时候,皮得不行。”

幺宝眨巴眼。

她也就是太小了不能动,不然她一准翻身跑。

这个爹拿下巴长的胡须茬子扎她。

昏暗逼仄小房间里,一家三口低声轻语,和意融融。

把闺女逗弄了一番,瞅着她小嘴开始打哈欠了,苏大才不舍的把她放进薄被里,被角掖好。

安顿好闺女,苏大把刘月兰细瘦的手握进掌心,嗓音里的轻快不见,变得低落沉重,“月兰,今天让你受苦受累了。”

刘月兰怔了下,啐他,“瞎说什么呢?哪个女人生孩子不苦?你今天倒矫情了。”

“家里光景不好,你生了闺女也没好东西给你养着。月子还没坐,又得跟着往外跑,冰天雪地里受了冻……”苏大眼尾染上湿意,喉咙发堵,“娘说,这怕得落下病根。”

刘月兰不是第一次当娘。

女人生孩子之后得好好坐月子才能勉强养回身子,否则一不小心就得落下月子病。

这些她都懂。

可是环境不由人,怨不得谁。

她的境遇比很多人都算好了,家里虽然穷,但是公婆好,妯娌也和气,家里糟心事儿少。

“值得的。”她将头轻轻靠在汉子肩头,挽唇浅笑。

她知足。


两筐梨,对眼下已经一穷二白的苏家来说,无异于注入一缕希望。

翌日天还没亮,苏大苏二就起身,趁着这个时间不易被人发现,在箩筐上盖上茅草帘子挑筐往镇上赶。

毕竟那么多梨,拎出来实在太打眼。

也经不住深挖。

大槐村位于北越北地,入冬后经天累月的风雪。

进了仲冬后,地上积雪厚的能没过脚面。

往镇上去一来一回,没点毅力的遭不住。

苏老妇抱着甜宝,坐在里房木床对面,冷着脸瞪床上老汉。

床边起了个小火盆,驱房中冷意。

苏老汉不敢跟老婆子对视,躺那儿心虚的闭着眼,嘴里哎哟哎哟叫唤。

苏老妇冷笑,“现在知道喊疼了?昨儿干嘛去了?那半袋面粉,放宽了算二十个铜板吧?晚些老大老二回来,咱算算你那老腿得赔多少药钱。”

“……咳,你看你说得。当时情况紧急哪里容我多想,脑子还没回过神呢,手先抱面袋子去了,我不没料到会腿折么?”苏老汉张开一条眼缝飞快往老伴瞟了眼,“再说拿什么药?折的地方包扎好了,我躺个十天半月的就差不多好全了,敷药白废银钱……我说啥你们都没人听,非要去卖梨买药,还不如给家里多买点米面,熬过了冬才是正经,哎哟……哎哟……”

“你这把老骨头要是有你嘴那么硬,昨儿也折不了!”

“……哎哟!哎哟哟!”

“行了甭叫唤了,好好歇着省点劲儿,今儿不收拾你。”

苏老汉停了叫唤,但觉老脸无光。

他们家甜宝别看刚出生两天,但是个机灵能听懂话的。

老伴真真一点脸面不给他留。

“甜宝睡着了?”

“刚出生的娃儿吃饱就要睡,一天也就醒那么一会。”苏老妇到底压不住担忧,低道,“你是没瞧见,昨儿那边房满地的梨……我真担心会伤着甜宝。恁大的神通,是能随便使的?唉。”

苏老汉默了会,出声宽慰老伴,“你别瞎想,瞧瞧孙女睡得多香?应该没啥大事,要不这么小的娃儿,难受了不舒服了肯定得哭一哭闹一闹。”

苏老妇立刻瞪眼,“胡咧咧!我甜宝乖着呢,除了刚出生那一嗓子,就没闹过人!”

“……”我话赶话宽解你,你倒不分青红的先打我一耙。

苏老汉躺床上没法动,孙女出生到现在就得昨儿看了两眼,眼见娃儿乖乖在对面睡着,眼馋了,“老婆子,把甜宝抱过来放我边上睡,搭着被子还能给她暖一暖。”

苏老妇哪能不知道老伴什么心思?转而想想小婴孩骨头软,确实不能老抱着,这才起身,轻手轻脚把娃放到了木床里侧。

这么一来月兰能安心歇会,她也能腾出手干活,灶房得重新搭起来,总不能一直在堂屋开伙。

“甜宝要是醒了你喊我一声,我再把她抱过去。”

“好嘞!”

两只手能捧起的小娃娃,就睡在旁侧,小小软软一只。

睡颜酣甜,小鼻子随着呼吸浅浅翕动,身上散着淡淡奶香。

苏老汉心头绵软得像泡了水。

小心翼翼伸手,在娃儿剥壳鸡蛋似的的脸蛋上轻触了下,苏老汉喃喃,“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咱甜宝啊,那一身神通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本是自言自语,没成想话还没说完,睡得酣甜的娃儿就忽地睁开了眼睛。

乌溜溜地,一双瞳仁漆黑莹亮如同浸在水中的琉璃,直勾勾盯着人瞧。

毫不闪避遮掩。

苏老汉愣了下,继而乐了,“你这小家伙,敢情装睡哪?”

娃儿眨了下眼睛。

“哦,甜宝听不懂福兮祸兮?别急,阿爷好好跟你讲……”

老汉仅凭一个眨眼,自行领会孙女的意思,“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像咱甜宝,本来是普通无辜的小老百姓,但是因为你有幸拥有大神通,贪心的坏人就想抢夺过去占为己有。他们为了能抢走你的东西,会给你安很多罪名,用很多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福兮祸兮是这个意思……所以甜宝啊,怀有瑰宝,说话行事就越得小心翼翼,不显山露水,凡事低调不出头,才能保护自己。”

老汉低头,对上孙女疑惑懵懂的眼,疼惜在心间蔓延,“阿爷不知道咱甜宝以前遭遇过什么,让甜宝变得这么灰心。但是宝啊,那些都过去了,你现在是苏家的幺宝苏九霓啦。家里再穷苦,也有你一口吃的。遇上再大的困境险境,自有爷奶爹娘先挡在你前面。你只管安心长大,就是以后不要轻易拿好东西出来啦……你阿奶担心你折福,晚上悄悄叹气抹泪哩。”

絮絮叨叨的话响在耳边。

甜宝静静听着,似懂非懂。

阿爷话有点多,但是她不觉排斥,因为阿爷说话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很慈祥。

上辈子她曾羡慕过隔壁家跟她差不多大的小胖子,他爸妈爷奶会跟他说话会带他玩,看他的眼神就像现在阿爷看她一样。

甜宝凝着老头,细幼小手蜷了下,胸腔里有瞬间鼓胀。

她曾羡慕的,她现在好像也拥有了一会。

即便无法共情,出生后发生在身上的一点一滴,也让甜宝有所发觉。

这个家里,爹,娘,阿爷阿奶,二叔二婶,还有三个哥哥……他们好像都是喜欢她的。

甜宝眼皮子渐渐下坠,再次沉睡前,脑子里还在回放自己来到这个家后,被家里人喜欢的每一个瞬间。

那些喜欢,不是在她显出神通之后。

是在她显神通之前,就已经自然而然的流露。

被喜欢的感觉好奇怪,她还没弄明白。

要不,她缓缓再死?

做个明白鬼总比糊涂鬼要更好些。

屋外天光渐亮,呼号的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停了。

村里各家各户猫冬的人立刻出动,挥起扫帚、铲子、耙子抓紧时间轻扫积雪。

嘈杂动静持续了一早上。

苏家小院的热闹也不遑多让。

没有男人上场,苏老妇领着二儿媳跟三个小崽子,把院子闹得鸡飞狗跳骂声阵阵。

这样的嘈杂里,甜宝依旧睡得香甜,甚至嘴角不自觉扬起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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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走出堂屋,往院子外走,三步一小咳五步一大喘。

妇人,“你干啥去?”

“我去叫他们过来搬木柴。”

“你敢!”

男人依在院门旁回头,深邃眸子溢着无奈,溢着宠,柔柔的带笑。

“……”妇人便这么老脸一红,吭哧吭哧片刻,牙一咬,“行行行!给给给!老娘亲自去叫他们来搬木柴成了吧?你赶紧回屋去!见风就咳还嫌我不够操心的?”

男人唇角展开,浅浅一笑,“好。”

“……咳。”妇人脸更红了,故作凶狠瞪男人一眼,“狗男人,就知道拿捏老娘!知不知道三十两银子能给你买多少好吃的?烂好人!”

“你就是改不了嘴硬。要不是心软了,哪回来人见过你特意跑出去提醒对方?”

妇人被揭了老底恼羞成怒,又不舍得跟男人耍横,气鼓鼓冲出门。

“喂!叫你们呢!过来搬木柴!”妇人叉腰对着苏家方向,吭哧憋气,“……不要银子!也不白送!先赊给你们,以后有好东西比如药材、吃的这些,逐一拿来抵债!”

正准备动身上山的苏家人瞪眼呆滞,“……”

“要不要?不要算了!”

“要要要!”

男人倚着门框,看着面前叉腰的恶婆娘,片刻后抵唇轻笑。

又遭了妇人回身横他一眼。

苏家人没想到事情还能峰回路转,妇人竟突然愿意白给他们木柴。

至于赊账一说,几乎可忽略不计。

苏家人自不会想着赖账,但是能分清真心假意,妇人大抵是两次言语有悖自觉面子过不去,所以才说出赊账二字来。

但若他们日后有好东西,定会拿出来还与妇人一家。

出门在外能得人相助,便当感恩。

苏家人欢天喜地搬木柴,只有甜宝有点郁郁,噘了小嘴。

她刚刚砍了空间里好几棵好大好大的大树,颇费了点精力劈好,白干了。

苏老妇此刻心情好,低头瞧见心孙女噘着嘴,笑眯眯伸出手指在她小嘴上点了点,“咋个还不高兴了?咱这次得了人方便,屋子总算能搭起来了,也算有了个容身之处。宝儿不兴噘嘴,得人恩果千年记哩。”

苏老汉也凑过来,乐呵呵道,“你阿奶说得对,记恩还情,方是品德。那位婶婶前头过来说的话虽然不太好听,实际上也给我们提了个醒,算得好心了。咱甜宝慢慢长大,也需得知晓人情世理哟。”

甜宝小脑袋偏了下,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露出些许茫然。

苏老妇跟老汉老两口见状,皆浅笑开来,“甜宝还小,不懂也正常,以后阿爷阿奶会教你。”

知道小孙女不同常人,老两口就没把她当普通小婴孩来看,尤其当初娃儿把梨随地扔,已能初窥其性情里透着“莽”,是以老两口有机会就会教她一些人情道理。

甜宝确实不懂这些。

但是阿爷阿奶教得高兴,那她就耐着性子听一听。

只要阿爷阿奶一直对她这么好。

那她,愿意当个乖孩子。

苏家人一个个都是干活的好手,有了足够的材料,搭个茅草屋压根不是难事。

苏大苏二年纪轻力气足,三两下就把屋子支架架起,把早上用枯藤蔓跟荆棘条编好的帘子往支架四面一搭,固定,顶上盖上茅草顶盖,压上一层新邻居额外赠送的树皮,防雨雪。

完成。

虽然比起以前在大槐村的家来差强人意,但是一家人总算在这里有了容身之所。

苏大苏二忙活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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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愤怒至极,上前一步将家人护到身后,咬牙切齿看着站在面前的恶痞,“我们被流放过来是来开荒的!既是流放地开荒地,根本没有谁的地盘一说!这里所有能开荒的地都是无主之物!开荒的人才是主!现在不管是这院子还是后面的菜园子,都是我苏家的东西!想要我们交税,不可能!想让我们走,更不可能!你们要敢咄咄相逼,大不了老子跟你们拼了!”

“想拼命?”为首地痞叉腰大笑,后头随同的一众恶丁也是笑声轰天,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就凭你,凭你们?既然好言相告你们不肯听,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行,老子成全你们,让你们知道得罪我十二码头是什么后果!小的们,把这破地儿给我砸了!”

“慢着!”霍氏从门口人群挤出来,走进院子,看着这些人皮笑肉不笑,“干什么呢这是?不过是弄了个小菜园子,胡帮主连这点都看不开,还要叫你们这些小喽啰来喊打喊砸?”

为首地痞看见霍氏,丝毫不杵,态度依旧倨傲,眼珠子一斜,阴阳怪气道,“霍娘子,这事儿我劝你最好别管。当初你夫君跟南北城及我十二码头都有口头约定,闲事莫理。你要是想破坏约定强出头,日后你夫君没了安稳日子过,你可别埋怨!”

“你!”霍氏脸色一变,看看苏家老小,最后到底沉着脸退到一旁,没再多言。

为首地痞见状鄙夷冷笑一声,挥手,“砸!”

恶丁们立刻哄拥而上,准备动手打砸。

苏大苏二此刻也顾不上怕了,愤怒上头,兄弟俩抄起家伙迎面冲了过去,“格老子的,跟你们拼了!爹、娘!带其他人躲开!”

苏二啊啊啊的一通吼,挥着木棍见人就拍,下了死手,一双眼睛被愤怒绝望烧得通红。

苏家其他人没听话,苏老汉苏老妇也大吼着朝这些想砸他们家的人冲去,就连刘月兰何大香跟苏秀儿三个妇人也动了手,合力拦住一人又撕又挠。

三个小崽子初时本来被吓得要咧嘴哭,眼见家里人全冲上去了,三个崽子傻了一瞬,在苏安一挥手指挥下,仨齐齐往前撞,龇着牙就朝出现在眼前的大腿小腿用力咬。

恶丁们受了疼,吼叫声不绝于耳。

场面混乱又滑稽。

周围观望的人却没一个人觉得好笑,所有人呆呆看着这一幕,眼底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像长期被压制的种子,遭遇极致压迫后,终于生出了反抗的意识。

以前但凡有这些地痞恶丁出现的地方,被欺负的人只能默默承受,从来没人敢这样豁出命的去反抗他们。

苏家人开了先河。

而恶人们的惨叫声也让被压迫的人意识到,这些人原来也是会怕疼的,远没有他们以为的那样可怕。

为首地痞看到苏家人竟敢反抗,愣神后恼羞成怒,“一群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打!给老子狠狠打!死活勿论——啊!”

怒吼未落便戛然而止,接在话尾的是一声劈叉惨叫,无比凄厉。

地痞睁着瞪大的眼睛,一手捂住另一只手腕,看着从指缝里溢出的鲜红色不可置信。

手腕处的剧痛让他瞳孔一度骤扩骤缩,下意识看向霍氏。

霍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移到了苏家堂屋门前,怀里抱着混战前被藏到堂屋门前角落箩筐里的小奶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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