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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哥,他在CPU你文章精选阅读

生产队的驴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陈庆赵崇的精选军事历史《政哥,他在CPU你》,小说作者是“生产队的驴③”,书中精彩内容是:红豆杉的一头已经被架到了水车中央,中间部分用U形的支架撑了下,另一头被套上了青铜齿轮。铜铁匠和木工齐心合力,在上面敲敲打打,力图使两者嵌合牢固。“还愣着干什么,安装转盘。”“都小心点,千万别伤了人。”陈庆不在场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一点底都没有。等他到了现场,工匠们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

主角:陈庆赵崇   更新:2024-02-27 14: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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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庆赵崇的现代都市小说《政哥,他在CPU你文章精选阅读》,由网络作家“生产队的驴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陈庆赵崇的精选军事历史《政哥,他在CPU你》,小说作者是“生产队的驴③”,书中精彩内容是:红豆杉的一头已经被架到了水车中央,中间部分用U形的支架撑了下,另一头被套上了青铜齿轮。铜铁匠和木工齐心合力,在上面敲敲打打,力图使两者嵌合牢固。“还愣着干什么,安装转盘。”“都小心点,千万别伤了人。”陈庆不在场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一点底都没有。等他到了现场,工匠们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

《政哥,他在CPU你文章精选阅读》精彩片段


翌日,晨光微熹。

陈庆来到工地上的时候,工匠们已经忙活大半个时辰了。

“大人,石磨和碾盘已经打造完毕,请您查验。”

石匠满身都是灰尘和细碎的石头渣子,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神情十分憔悴。

水力磨坊要用的石磨比日常所见的大了三倍不止,全靠他们几十个人一锤一锤的敲出来,工作量可想而知。

眼看其他人都先后完成了手头的活计,石匠们数个日夜连觉都不敢睡,拼着老命才把石磨给赶工出来。

“走。”

“咦,水车已经开始组装了。”

陈庆走到河岸边,才发现木工们已经把水车的下半部分给组装好了。

它就像被切开的大饼一样,呈半圆形被固定在支架上。

一些民夫在稀烂的淤泥里来回走动,协助木工把挡板装在水车的最外沿。

虽然是半成品,但是它巨大的体型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路过的人纷纷停下脚步,站在河边指指点点。

“东家,你去看俺们装的齿轮牢不牢固。”

李乙全身大汗淋漓,跌跌撞撞小跑过来。

“好,一起看看。”

陈庆走到工地的中央,驻足打量。

两架牛车分别载着沉重的石磨和巨大的磨盘,停在一旁。

四个车轮深陷进泥土中,足以可见这两个石头疙瘩的重量。

红豆杉的一头已经被架到了水车中央,中间部分用U形的支架撑了下,另一头被套上了青铜齿轮。

铜铁匠和木工齐心合力,在上面敲敲打打,力图使两者嵌合牢固。

“还愣着干什么,安装转盘。”

“都小心点,千万别伤了人。”

陈庆不在场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一点底都没有。

等他到了现场,工匠们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

在陈庆的指挥下,转盘被十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挪到了预设的石制坑槽中。

“东家,合上了!”

“齿轮合上了呀!”

“全都对上了!”

眼看着两个巨大的青铜齿轮一横一竖,长长的齿尖稳稳的咬合在一起,铜铁匠们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陈庆点点头。

这帮人呀!

只要齿轮没出问题,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可我不一样呀!

无论哪个地方出现了差错,秦始皇都饶不了我。

“先别高兴的太早。”

“石工先把地上的卡槽固定好。”

“木工把桩子准备好,待会儿上碾盘你们要立刻把它支起来。”

整个装置最底端类似于一个石制的酒瓶。

青铜转盘插入其中,再上面放碾盘,最后安装石磨。

太阳高高升起。

秋日的艳阳照在工匠和民夫黑红的面庞上,晶莹的汗水从下巴滑落,却没人顾得上去擦一下。

赵崇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四十多名民夫抬起巨大的碾盘,喊着号子一步一步朝着转轴的方向移动。

此刻他的心里突然涌起说不出的悸动。

劳动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

陈庆昨天说的话翻来覆去的在他心中回荡。

他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感觉有一种可怕的东西隐藏在里面。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碾盘中央的圆洞里凸起一截小小的青铜立柱。

“对上了!对上了!”

“木工,把桩子撑好!”

“快快快!”

足足七八十号人围着这个大家伙。

陈庆一声令下,木工们手持一米多长的粗木桩,争先恐后的钻进碾盘底下。

它的重量恐怕有三千多斤,万一倾翻的话,怕是底下的人要被砸成肉泥。


夜色降临,咸阳城万家灯火。

陈庆已经被赵崇押送回宫内,大宅内的工匠们顿时松了口气。

门外有甲胄俱全的铁鹰剑士把守,想逃是绝对逃不出去。

他们明明精神十分疲惫,但谁都没有回去。

铜铁铺子的骨干们把大家召集起来,连夜商讨陈庆提出的水车应该如何打造。

造不出来,他们全都得死。

在死亡的威胁下,每一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时而争吵,时而讨论,各抒己见,气氛十分热烈。

咸阳宫内,嬴政同样没有休息。

“陛下,这是画师按照陈庆所绘的水车样式,原样临摹下来的。”

“这是小人的记录。”

赵崇把一捆竹简和一张绘制图案的羊皮放在案上。

嬴政对此事十分上心,立即详细的观摩查看。

“陈庆是打算造一个石磨,不过由骡马拉动,改成了由河水的冲力来推动?”

竹简之上错漏之处非常多。

赵崇虽然也是读过书的,但是陈庆用词古怪,有些字眼闻所未闻,只能用错别字替代。

嬴政连蒙带猜,大致瞧出了它的原理。

他双眉紧蹙,久久沉吟不语。

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告诉他这件事是可行的。

但仔细一想,又仿佛天方夜谭。

渭河之水,滔滔不绝。

它能推动水轮,嬴政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怎么把这股由上而下的推力,变成乖巧听话,推着石磨往复转圈的力气,他就想不明白了。

“赵崇,你觉得陈庆对此事可有把握?”

“小人不知。”

赵崇哪敢在这种事上胡乱开口。

“不过……以小人观之,陈庆确实是言之有物的。他手下的工匠对其言听计从,十分信服,想来其人确实有些本事。”

“陛下,陈庆还说要用这水车来打造兵甲,小人已经记录下来。”

身为秦始皇的心腹,赵崇知道哪些事是皇帝所在意的。

“哦?”

嬴政洒脱的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他翻了翻竹简,露出几分期待的神色:“又能用来给五谷脱粒,还能用来磨面,打造兵甲。那这渭水河不就成神河啦?”

嬴政畅想着那种奇妙的场景,大秦若有如此神技,必将如虎添翼。

“凡陈庆所需物料,由宫内一应供给,不得短缺。”

“寡人就给他这个机会,看看穿越者到底有什么能耐!”

赵崇欲言又止,压下了话头恭敬地点头:“诺!”

——

翌日。

朝阳初升,陈庆就被赵崇早早叫了起来。

“我说,你们大秦朝的作息制度真的反人类。”

“天还没亮呢!”

昨晚是陈庆在咸阳睡得最好的一晚,还做了个美妙无比的梦。

梦中,渭河两岸架起了无数水车,来往运输的车队川流不息。

咸阳城中烟囱耸立,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充满蒸汽朋克风格的钢铁机甲和战车铺满大地,如洪流般徐徐涌动,朝着四面八方开赴。

“公主殿下,这是我打造的钢铁大秦。”

陈庆一身帅气拉风的战甲,站立在高耸的宫阁之上,向赢诗曼展示自己的杰作。

“有它们在,大秦的旗帜必将插遍地球的每一寸领土。”

赢诗曼含羞带怯,美目中异彩连连:“陈郎,你做的真好。”

“嘿嘿嘿。”

马车之上,陈庆回想起昨晚梦中旖旎的景象,忍不住傻笑个不停。

赵崇别过身去,偷偷在竹简上记下:“寅时三刻,陈庆与臣共乘一车出城,其突然暗笑不止,或有脑疾发作。”

铁鹰剑士开路,出行自然畅通无阻。

一行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了渭水河畔。

“水工呢?”

“小臣在。”

负责治水的官员不知道陈庆的底细,但是看到他气度不凡,又有铁鹰卫士护送,以为是来了什么大人物,态度十分恭敬。

“你陪我走一走,将渭河近年来的水情如实禀告。”

陈庆漫步在荒凉的河道边上,打量着周围的地形。

“是。”

水工滔滔不绝,把每年汛期、旱季的水线位置一一道来。

似他这种吏员大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专业素质绝对不用怀疑。

陈庆一路沿着河岸前行,听得连连点头。

“去那边看看。”

他指的是河岸边一处陡峭的石滩。

上下落差大概有个三五米,与周围平缓的地势相形见绌。

“每年涨水的时候,水会到哪里?”

“旱季呢,水会落到什么地方?”

问明情况后,陈庆顿时心中有数。

他回头打量了一眼此处与城门之间的距离,不过七八百米左右。

“就是它了!”

陈庆捡起一根树枝,在石滩上画了一个百十平方的圈子。

“赵统领,麻烦你召集一些民夫来干些杂活。”

“石匠何在?”

“你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陈庆穿越后,好歹当过几年铜铁铺子的老板。

指挥手下人干活井井有条。

先是开挖河道,给水车预留出充足的空间。

然后给磨坊打下地基,将靠河的一边修筑成石墙,防止河水冲刷。

原先的匠工们还是干老本行,利用赵崇发还的工具,将冶炼炉重新在河边竖起来。

“木工。”

“看到了没有?”

“水车以我指着的位置为中心,呈圆形,样子大概与车辐差不多。”

陈庆脑海中构想着磨坊的结构,指着虚空中的一点比划着它大致的模样。

“大人……”

“按照您所说,它起码得有五丈高,重达上千斤。”

“这么大的东西,它真的能转起来吗?”

木工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陈庆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转不转是我的事,造不造的出来是你的事。”

“别忘了,我可是陛下钦定的谋反要犯。”

“你现在跟我穿一条裤子,多想想自己应该干什么。”

木工神色仓皇,低下头慌忙道:“大人,小的记住了,小的一定给您把水车造出来。”

“这不就对了嘛!”

陈庆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一支运送物资的车队从城门口出来,几只黑白花色的山羊被驱赶着,一边时不时低头啃草,一边朝这边走来。

“好日子要来啦!”

陈庆搓着手,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李乙,先别忙活了!”

“给我搭个草棚,要快!”


嬴政目光如炬,眸子里仿佛藏着一只择人欲噬的凶兽,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祖龙,镇压天下,莫敢不从的秦始皇!

怪不得他在一日,万里江山就无人敢造反!

“陛下……”

陈庆深吸一口气,收回打量的目光。

“您方才说,扶苏殿下纯良忠厚,此乃其自缢身亡的根源之一。”

“第二,则在于您。”

话音未落,赵崇的身体猛地颤栗了一下。

果然,嬴政勃然大怒。

“你这贼子当寡人真的不会杀你吗?”

被人当面指出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嬴政一把扯住了陈庆的肩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寡人……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

“因为您未立储君。”

陈庆目光平静地直视着他:“史书记载,陛下以法家治国,对扶苏殿下与儒家往来十分不满,因而迟迟未立太子。”

“陛下您仔细回想一下,若五年后我说的那件事真的发生,朝中群龙无首,扶苏殿下既无储君之名,又不在咸阳城中主持大局,会发生什么?”

嬴政的神情飞速变化,气急地说:“寡人驾崩之前,自然会有诏书留下。”

“扶苏乃是嫡长子,储君之位自然是由他来继承。”

“难道还敢有人违背寡人的遗诏不成?”

陈庆缓缓点头:“有!”

听到他镇定有力的回答,嬴政整个人都懵了。

竟然真的有人敢违逆他的意志!

还是在立储这种天大的事情上!

陈庆所说的每一桩,每一件事情,不敢说全部契合,但是嬴政认真思索之后,觉得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

因此他不知不觉就代入了进去,想象着自己死后,扶苏被人坑害落得个自缢身亡的下场,一时怒极!

“说,到底是何人所为?”

嬴政的大手死死捏着陈庆的肩膀,语气十分激动。

“陛下薨逝于沙丘之后,曾留下一卷诏书,命扶苏殿下赶往咸阳,主持朝政。”

“然!”

“诏书到了赵高手里。”

陈庆神情凝重,将史实据实而告。

“赵高?”

“嗤。”

嬴政的瞳孔先是一缩,很快又露出不屑和讥嘲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赵高会篡改诏书?”

“他有这个能耐吗?”

“他有这个胆子吗?!”

嬴政的语调越来越高,显然是不相信这个事实。

赵崇思索片刻,也跟着缓缓摇头。

开什么玩笑。

大秦内有忠臣良相,外有猛将如云。

轮得到赵高一个宦官为所欲为?

他要是敢篡改诏书,难道朝中大臣都是死的吗?

“赵高是胡亥的老师。”

“陛下您说,他希望谁能登上皇位?”

陈庆反问道。

“这……”

嬴政还是摇头:“不可能!”

“扶苏虽然开拓不足,但是守成有余。”

“胡亥年幼,性情跳脱,寡人无论选谁都不可能选胡亥。”

“赵高就算有此想法,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再说,满朝文武不会答应。”

“李斯统领百官,光是他这一关就过不去。”

陈庆哂笑:“陛下似乎忘了,李斯是法家的人。”

“扶苏殿下登基,他这宰相还能当的成吗?”

轰!

犹如一道惊雷,在嬴政的脑海中炸响。

一言惊醒梦中人。

嬴政不禁回忆起李斯过往的所作所为。

起于微末小官,拜师荀卿后,为一展抱负,投靠秦国成了吕不韦的一名客卿。

后来韩国派遣名匠郑国入秦,游说秦国修建水渠,借此消耗秦国国力。

嬴政察觉后,深感诸国客卿不怀好意者众多,因此下达了逐客令。

李斯同样是被驱逐的对象之一。

为保住自己的前程,他上书一道‘谏逐客书’,力劝皇帝收回成命。

也就是在此时,李斯进入了嬴政的视野之中。

他欣赏李斯的才华,抛下国族之分,将其一路提拔,最终当上了大秦的宰相。

“李斯断不会负寡人。”

嬴政语气低沉,缓缓摇头。

两人君臣相佐二十年。

若不是他,李斯一个楚国人如何能在秦国站稳脚跟?

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李斯凭什么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嬴政对李斯,说句恩重如山一点都不过分。

结果陈庆告诉他,自己一死,李斯马上就和赵高合谋篡改诏书了?

“陛下。”

“还是那句话,只要您在一切都好说。”

“您若是不在了,各类宵小鼠辈自然全都跳了出来。”

“李斯贵为宰相,利弊得失想来早就在心中权衡清楚。”

“况且……”

陈庆忍不住笑道:“陛下您雄才伟略,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连大秦的骄兵悍将,似乎都有一种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豪情壮志。”

“李斯嘛,也同样如此。”

“如果小民猜测的没错,赵高找上他的时候,李斯大概以为只要有自己在,无论谁当皇帝,这江山社稷都能如以前一样运转。”

“因此,他做出这种事情就不奇怪了。”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嬴政不由变了脸色。

他来回踱着步子,内心似乎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战。

“亡秦者胡,说的正是皇子胡亥。”

“扶苏殿下虽然不是您这般千古留名的雄主,可保住大秦的江山还是绰绰有余的。”

“陛下若不信,静观以待便罢了,小民言尽于此。”

陈庆知道,只要嬴政不相信,自己说再多也没用。

况且一下子接触到如此多惊人的消息,对方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

许久,嬴政的脚步声停下。

他的眼中闪烁着可怕的神色,挥挥手道:

“赵崇,先把人带下去,安置于宫中。”

“没有寡人的命令,谁都不许见他。”

“诺。”

陈庆的脸上浮现出喜色,他这条命保住了!

“跟我走!”

赵崇眼中颇有深意的打量着陈庆。

来咸阳之前,他已经百分百确定这家伙绝对会死无全尸。

万万没想到,一番折腾之下,居然还真让他在绝境中找到了一线生机。

穿越者?

难道是真的吗?

二人走到偏殿门口的时候,陈庆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嬴政仍然站在原来的位置,身影冷傲、孤寂。

他身上背负着大秦的江山,重亿万钧,却倔强的不肯微微弯一下腰。

“唉,来此一朝,能见到千古一帝秦始皇,也不算是穿越一次。”

陈庆暗暗叹息。

“你在嘀咕什么呢?”

赵崇瞪了他一眼。

“赵统领,我还有一事相求。”

陈庆态度恭谦:“谋反一事,子虚乌有。陛下要杀要剐,我都随他。但跟随我的那些匠工和伙计都是无辜的,还请赵统领帮帮忙,让他们在狱中过得好一些。”

“你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有心去管别人的死活?”

赵崇诧异地问道。

“无论将来如何,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的嘛。不然于心有愧,死了都难瞑目。”

陈庆笑着说。

赵崇短暂的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嗯,知道了。”


嬴政的胸襟和气魄,五千年来少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因此陈庆当面‘咒’他死,嬴政不但不杀他,还愿意让陈庆多活五年,为的就是要争一个胜负。

可一旦涉及到自己家人的时候,事情已经完全变了性质。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嬴政身上杀意滔天,眼眸的暴虐似无底深渊,让群臣们不禁连退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陈庆深吸一口气,才稳住了心神。

“始皇帝三十七年,皇子扶苏自缢身亡,葬于上郡。”

“也是史书记载的,不会有差错。”

话音未落,嬴政三步并做两步,将寒芒慑人的太阿剑架在陈庆的脖子上。

“你再说一遍。”

他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才忍住了一剑砍下去的冲动。

“始皇帝三十七年,皇子扶苏自缢身亡。”

“无论陛下再问多少遍,史书都是如此记载。”

陈庆拼命昂着脑袋,躲避锋锐的剑锋。

嬴政追问道:“嬴氏子孙,即使再不成气候,也绝不至于自缢而死!”

“荒谬!”

“你这逆贼信口开河,是一心想求死吗?”

剑锋再进一分,陈庆觉得脖子凉了一下。

嬴政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杀机。

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秦嬴氏源远流长,上有辅佐大禹治水之功,又有襄王匡扶周室之德。”

“扶苏殿下绝不会无缘无故自缢而死。”

“除非……是陛下您让他死。”

听完这句话,嬴政的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寡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赐死扶苏。”

“今天你若是说不分明,寡人就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陈庆紧张地咽了口吐沫:“小民不敢说。”

“嗤。”

“汝欺寡人剑不利乎?”

嬴政轻轻抽动太阿剑,在陈庆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沿着脖颈缓缓下滑。

“陛下,害死扶苏的罪魁祸首,就在这咸阳宫!”

“小民若是说了,您不信我,小民必死!”

“既然说与不说都是死,小民还不如求一个痛快!”

陈庆一直观察着在场的几位大臣。

那个面相阴柔的男子十有八九就是赵高。

年岁很大,面色肃然,胸有城府的应该是李斯!

这两位在场,他怎么敢把后世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住口!”

“陛下,此贼子居心叵测,看来是铁了心的要反秦。”

“就算命悬一线,还要挑拨离间,妄图隔阂我大秦君臣。”

李斯嘲弄的看着陈庆,“旁门左道而已,你怕是来错了地方。”

赵高跟着添了把火:“大秦能有今日,全靠陛下信重臣子,臣子誓死效命。

你这逆贼也是异想天开,居然想凭三言两语,就让陛下与众臣离心离德。

不知谁派你来的?

想出这种主意,也不怕笑掉了别人的大牙。”

王翦和蒙毅不禁露出轻快的笑容。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跟随嬴政多年的朝中重臣?

要说这里面有人会逼死皇子扶苏,他们第一个不信。

“你还有何话可说?”

嬴政淡笑着看向陈庆。

“忠装反,反装忠。”

“虎豹环伺而不知,陛下您这江山……该亡!”

陈庆郁闷地说道。

“你……”

嬴政气得差点一剑砍了下去。

但是他看到陈庆的脖子上鲜血流淌,却依然面不改色,心中渐渐泛起了狐疑。

生死面前,仍然坚持不肯改口。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想起陈庆自称来自两千年后,犹豫片刻,他改变了主意。

“六国遗民皆怨寡人暴虐,寡人还是给他们留了一条生路。”

“陈庆,寡人今天也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说出扶苏为何自缢而死,寡人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嬴政淡淡地说道。

“奸佞在侧,小民如何敢说?”

“除非陛下屏退旁人,小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庆舒了口气,脊背一阵阵发凉。

幸好,秦始皇没有一剑砍下去。

太难了!

实在是太难了!

不知道是穿越的时候自己忘了带天命之子的光环,还是被嬴政更强的霸者光环给压制了。

反正能混到他这么惨的穿越者,实在是万中无一。

李斯冷笑:“汝欲效荆轲旧事乎?”

王翦上前禀奏:“陛下,不可!此獠诡计多端,决不能答应他!”

蒙毅拱手:“请陛下三思。”

嬴政摆摆手:“有何不可……若是寡人命丧在此贼子手中,呵呵,那就像他说的一样,大秦该亡!”

说罢,他转身往偏殿疾步而去。

众臣面面相觑,猜不透嬴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陈庆谋反在先,出言犯上、大逆不道在后,按理说死一百次都够了。

可皇帝却还要听听他编的瞎话。

开什么玩笑?

大殿里只有这些人,王翦会是奸佞吗?

蒙毅会是奸佞吗?

李斯会是奸佞吗?

还是赵高一个宦官会是谋害扶苏殿下的奸佞?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李相,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蒙毅见李斯神色有异,忍不住上前打探。

“这……”

李斯欲言又止。

他知道陈庆是穿越者的秘密,但是在场谁知道,又知道多少,这就不好说了。

嬴政的帝王心术十分老辣,若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怕是会给自己惹来祸端。

“我也不知。”

李斯摇了摇头:“诸位勿虑,吾等都是大秦的忠臣良将,任那贼子舌灿莲花,陛下也绝不会听信一言一语。”

“嗯。”

王翦、蒙毅等人赞同地点点头。

赵崇押着陈庆去往偏殿,赵高脚步急匆匆走在前面,追赶着嬴政的步伐。

“唉……”

“您也想不到居然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干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吧。”

陈庆小声嘀咕道。

现在他终于知道伴君如伴虎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次能够大难不死,以后绝对不琢磨什么问鼎天下的大志愿了。

可去他大爷的吧!

没有主角命,趁早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找个山旮旯,靠着掌握的手艺盖一栋大房子,蓄养娇妻美妾,每天花天酒地不香吗?

烛火一闪。

嬴政伟岸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

他背对着陈庆,伟岸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

“陛下,人带来了。”

赵崇恭敬的上前禀报。

“嗯。”

秦始皇没有回身,淡然地说:“把他的双手解开。”

卧槽!

陈庆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您是真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呀!

用不用胜负欲那么强的?


幽深的走廊内,嬴政快步疾行,双目中好似燃烧着一团明亮的火焰。

按照陈庆所说,大秦亡于胡亥。

他偏不信这个邪!

史书所载如何?

天命如此又如何?

寡人册立扶苏为太子,通传天下。

就算哪一天寡人真的不在了,看看哪一个敢谋朝篡位!

嬴政的心里憋着一股气。

秦国从偏居一隅的小国,被诸夏嫌恶。

历经多少苦难,才荡清寰宇,一统天下。

天说要亡大秦,寡人便束手待毙?

不可能!

“去找陈庆。”

“赵高你不必跟来了。”

嬴政看到赵崇迎面朝自己走来,语速极快地下达命令。

赵高脚下一滞,心中不禁泛起了狐疑。

以往皇帝无论去什么地方,基本上都会带上他。

可自从来了这个陈庆,陛下好像有意无意在排斥自己。

“陛下,昨晚宫中的纷乱查出来了。”

赵崇神情忐忑的禀报。

“如何?”

嬴政昨夜未睡,听到有人似乎在大声喧哗。

派人出去查看,却被告知无事发生。

天亮后,他立刻命黑冰台前去查访。

“是……”

赵崇吞吞吐吐。

直到嬴政严厉的眼神扫过来,他才快速说道:“公子胡亥不知躲在哪里,听来陛下和小人的谈话。然后纠集公子博简、婴哲、将闾以及诗曼公主,前去陈庆处,想要一睹穿越者的真容。”

嬴政的眼眸一缩:“寡人养了个好儿子呀!”

以往他对胡亥的顽皮胡闹一直大度容忍。

因为在嬴政看来,胡亥胆子大、有冲劲,颇有他的几分风采。

扶苏老实仁厚,恐怕将来不足以镇压六国余孽,所以迟迟未立储君。

可嬴政怎么也没想到,胡亥的顽劣居然会导致大秦的万里江山覆灭!

“陛下息怒。”

赵崇有心替几位皇子开脱,又怕秦始皇迁怒到自己。

“然后呢?”

嬴政不动声色。

“然后……陈庆假以金疮药为宝物,诓骗几位公子殿下,趁他们探身之时,突然扬手打出。”

“公子将闾和诗曼公主一时不慎跌入墙内,索性未受什么伤,很快离去。”

赵崇想起什么,赶忙补了一句:“金疮药是小人给的,陈庆脖颈有伤,小人怕他不幸被外邪入体,因此赠予此物。”

“呵呵。”

嬴政冷笑两声:“胡亥呢?当时胡亥在哪里?”

“胡亥殿下……去喊人帮忙了。”

赵崇小心的回答道。

嬴政的脸色看不出喜怒,片刻后开口道:“传令胡亥,命他闭门思过半年,一步都不得踏出大门。若有违抗,寡人绝不饶恕!”

“赵高身为胡亥之师,管教不严,罚俸一年。”

在无法确认陈庆所言是真是假之前,他还不打算大动干戈。

但是心中的那根刺,却让他与之前一笑了之的态度大相径庭。

“诺。”

赵崇躬身应下。

“陈庆……”

嬴政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泱泱大秦朝,有谁敢欺负他的儿女?

陈庆就敢!

莫非是觉得在寡人手上吃了亏,拿他们出口气?

如此小肚鸡肠,焉能成大事?

“陛下……?”

赵崇一直等着嬴政的训示,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

“走吧,去看看这个陈庆到底在干什么。”

嬴政说完,背负双手走在前面。

赵崇不敢耽搁,快步追了上去。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深秋时节,天气却不见得有多寒冷。

陈庆猜测十有八九是因为古代的气候更为暖和一些。

他仰躺在院中的小亭里,一道阳光斜斜的照在身上,浑身都暖洋洋的。

“伤口开始发痒了,想来应该是没感染,万幸。”

陈庆摸着脖子上干结的血痂,终于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秦始皇现在会干什么呢?

他眯起眼睛,望着蔚蓝无垠的天空,思绪天马行空般发散。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不想成就千古功名,立下不世之功,当个风光无限的穿越者呢?

可他如今已经沦为阶下之囚,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侥天之幸。

“但愿你能听进去我的话,逆改大秦的结局。”

陈庆喃喃的念叨了一声,突然听到宫门发出响动。

嬴政带着赵崇走进大门,看到他的模样,哑然失笑。

“陈庆,你倒是好雅兴。”

“参见陛下。”

陈庆一骨碌爬了起来,作揖行礼。

嬴政踱着步子,目光不经意间瞥过斑驳的宫墙。

那么高!

他仰起头,粗粗估量差不多有两个人叠起来的高度。

陈庆居然使诈,害得诗曼和将闾跌落下来。

他就不怕万一两个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寡人要了他的命吗?

作为一个父亲,嬴政本能的心疼起自家的儿女,目光变得十分不善。

然而,千古一帝的胸襟还是让他压下了心底小小的情绪。

“陈庆,你猜寡人今日做了什么。”

“小民不知道。”

陈庆老老实实地回答。

嬴政面露得色。

你号称来自两千两百年后,大秦的未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寡人今日在大朝上宣布,立扶苏为太子。”

“数日之后,扶苏回咸阳告祭太庙,完成册立大典,全天下都会知道他是大秦的太子。”

陈庆猛地抬起头。

先前虽然隐隐有猜测,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翅膀,居然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

秦始皇提前立太子了!

一旦如此,未来就不可能有赵高李斯合谋篡改诏书这件事发生。

那……

“陈庆,你再来说说,大秦还会亡吗?”

嬴政深深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小民不知道。”

陈庆大声回答,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悸动。

“哦,连你也不知?”

“那你觉得,天命能改吗?”

嬴政再次问出了一个重量级的问题。

“小民还是不知道。”

陈庆感怀的说:“但是小民觉得,如果真的能改变大秦的未来,应该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

“你不是暗中积蓄势力,等待乱世到来,伺机趁势而起吗?”

嬴政追问道。

“哈。”

陈庆自嘲的笑了笑:“小民早就说过,我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更何况……”

“国朝更替,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大秦的老百姓生活已经如此艰难,食不果腹、流落街头者数不胜数。”

“要是乱世来了,他们该怎么办呀。”

陈庆出生在物质丰富的21世纪,那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很容易激起他悲天悯人的情怀。

这也是他暗中积蓄力量的初衷。

有朝一日掌控天下,他必定要提前让华夏子民都过上衣食富足的生活。

还有外邦蛮夷,一定要尽早铲除,防止后世的悲剧一遍遍的重演。

这个时候赵崇疯狂的给他打眼色。

你还愣着干什么!

没看到陛下脸都黑了吗?

你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呀!

玩命作死那么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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