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哥有的是银子,若是送给心仪的姑娘,也不至于要偷娘亲的吧?
姜玉珠说服自己,神色微松:“这是好事啊,娘知晓二哥有心上人,想必更放心才是。”
红绣面色古怪,尽量用委婉的语气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二公子偷走夫人的胭脂水粉用在自己身上,还被夫人察觉了。”
陈氏的眼睛就是尺,并且有点强迫症。
平日里房内桌椅板凳都必须有固定的位置,偏离半点都被陈氏察觉出来。
姜怀庆偷用娘陈氏的东西,被发觉不奇怪。
“我二哥涂抹女子用的脂粉做什么?”
姜玉珠终于反应过来,急吼吼地上马车出门。
……
夜色正浓,正是京城昌平坊最为繁华之时。
昌平坊是一条不夜街,是京城最为鱼龙混杂之地。
南来北往的生意人,多在此地逗留,运气好还有人主动搭讪,彼此寻求生意上的合作。
在昌平坊周围,则是京城最有名气的花街柳巷。
花街为花楼,夜里只着寸缕的花娘站在二楼的看台招揽生意,极其火辣。
另一边的柳巷是小倌馆,对比起来要安静得多。
姜怀庆穿着衣裙坐在马车中,时不时地观察外面的动静。
“姜大,你到底看的够不够清楚?小爷我换成这身装扮,若是抓不到玉檀郡主岂不是赔大发了?”
平生第一次,姜怀庆屈辱地穿上女装,只为围追堵截玉檀郡主。
平日郡主在宫内,姜怀庆想见一面难比登天。
姜大眼神闪烁,其实他现在也不确定:“二公子,您洗漱换衣衫再赶来耽搁一个多时辰。”
不久前,姜大是看到玉檀郡主进到小倌馆去了,但是眼下人在没在里面,他也不知道啊。
姜怀庆冷哼一声,嘲讽地看向姜大:“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京城的销金窟。”
既然是销金窟,不睡个一夜怎么可能出来?
姜怀庆是没想到玉檀郡主表面上贞洁烈女,还有这样的嗜好。
小倌馆内,男客和女客都接待。
姜怀庆在京城里太有名气,他怕逛小倌馆的风声传出去,被他娘得知打死他,只好出此下策。
姜大问道:“那咱们从正门进?”
刚刚,姜大看到了新科状元郎冯清,是个熟人,也是自家二公子要暴揍的倒霉蛋之一。
姜怀庆颇为错愕:“冯清这厮也在?”
早听说冯清风流,没想到是个男女通吃的货色。
姜怀庆只感觉恶心,然而对玉檀郡主的恨意超过冯清,他决定还是先从玉檀郡主下手。
“咱们先干正事要紧,冯清不过是个杂碎,不重要。”
被人认出来麻烦,姜怀庆谨慎地选择从后门进入。
主仆俩商议后,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姜怀庆扮女装进入小倌馆,被角落里盯着的眼睛看到,那人赶忙回去和主子禀报。
“郡主,您这招请君入瓮的计策真的绝,姜怀庆上钩了!”
下人回禀看到的一切,描绘得有声有色。
玉檀郡主笑到肚子抽筋:“姜家的奇葩真有点意思,尤其是姜怀庆,为了姜玉珠报仇死咬本郡主不放,就该给他点教训!”
下人点点头:“郡主,还有个意外之喜。”
玉檀郡主抿唇,笑出了眼泪,问道:“还有什么喜?”
“姜二公子去小倌馆被姜夫人察觉,估计少不得要挨一顿打了。”
下人说完,有些同情姜怀庆。
玉檀郡主也没想到,她察觉被人跟踪以为是仇家,故意到小倌馆里兜圈子,只为查出跟踪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