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车的那点保险赔过去就如同精卫填海。
我小心翼翼地问蔚楚风：“你有保险吗？”
他瞥了我一眼，不咸不淡道：“没有。”
我眼前一黑，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一旁蔚楚风的司机似乎有话想说，被他用眼神示意住了。
最后他说有事要先走，留给我一张名片，让我回头打上面的电话找他。
他走后，我们刚开走半小时的比亚迪也被车店的人拖回去了。
我和我爸只能坐地铁回家。
一路上我们都在吵架。
我爸怪我蠢，分不清刹车和油门。
我埋怨他当时催我太急，让我紧张，所以才踩错了油门。
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回去挨个儿打电话找亲戚朋友借钱吧！
晚上七点，我按照约定给蔚楚风打去了电话。
手机响了几声后，他接起来了。
我感觉他声音有点冷淡，一点情绪都没得。
我更紧张了，瞄了眼我爸的眼色，对着免提说：“你放心，我们虽然暂时没有那么多钱，但是一定会赔的！”
他笑了一笑，回我：“不然，你觉得你跑得了吗？”
我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点颤了。
“跑，跑不了，我只是想问问，可不可以分期。”
他直截了当地答：“不可以。”
“我们实在没有那么多钱，车还是今天刚买的，从下个月起就要还贷款了……”
我看着我爸的口型，期期艾艾地又求他卖个人情，“蔚同学，这90万对你来说一定只是九牛一毛吧，你就当我们同学一场，行行好吧，行吗？”
沉默几秒后，电话那头长叹了一口气。
拖长的尾音钻进我耳朵里，让我后脊一阵过电。
蔚楚风的语气不知是在嘲笑我还是他自己，他说：“萧莫莫，我他妈当年掏心掏肺地追你的时候，你对我行行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