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蒹葭沈鹤亭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荐重生错嫁前晚,我找上前夫他爹》,由网络作家“南乔苏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生错嫁前晚,我找上前夫他爹》是作者“南乔苏苏”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苏蒹葭沈鹤亭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被设计上错花轿,秒从侯府主母变为养子妻?狼子野心,其心可诛。这世,我早早醒悟,说出真相,当场换了回来。新婚夜,我望着战神夫君的俊颜羞红了脸蛋。这辈子,我要保护好他,他是战士,要死也是在战场上。怎能死于后宅的算计的?而他的养子,上辈子最终利益既得者,勾结表妹换嫁。我要撕破他们的恶心嘴脸,让他们无处可去。报复和守护,不经意间,战神侯爷爱上了这个坚韧不拔的女子.........
《精品推荐重生错嫁前晚,我找上前夫他爹》精彩片段
浅月和青玉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阵仗,两个人都快吓傻了。
回去的路上。
浅月心有余悸,扯了扯苏蒹葭的衣袖,“小姐,虽是少爷和少夫人不对在先,但旁人又不知实情,只会认为是小姐心胸狭隘,揪着一点错出便不依不饶。”
青玉也担心的很,“小姐,还有侯爷那里,你没有想过该怎么办?万一侯爷因此责罚小姐,或者厌弃了小姐呢?”
苏蒹葭微微敛眸,来的路上她便想过这个问题。
她虽然觉得沈鹤亭不该死,但若他一味偏袒沈追,那就让他去死好了,她不介意丧偶,等过个一年半载,把老夫人也熬死,到时候她在从沈家旁支过继一个孩子,整个侯府岂不是她最大。
等她回到听雨轩的时候,问了服侍的人才知道,沈鹤亭已经醒了。
苏蒹葭前脚刚刚踏进卧房,都没来得及跟沈鹤亭说一句话,沈追就来了,自然他先禀了一声,得到沈鹤亭的允许才进来。
是他自己走进来的,他身上多了件披风,故意欲盖弥彰,却怎么都掩不住身上那股血腥味。
“孩儿给父亲请安,云舒本也应来给父亲请安,只是她身子不适,等她身体康复之后,孩儿在带她来给父亲请安。”他动作僵硬,躬身给沈鹤亭行礼。
“行简,你受伤了。”沈鹤亭年少成名,走过尸山血海,沈追一进来,他便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味,他清隽的面容多了一股寒意,“是谁伤了你?”
苏蒹葭一点也不意外,她早就猜到沈追会来找沈鹤亭告状。
“求父亲千万不要怪罪母亲,此事与母亲无关,都是孩儿不好,昨晚与云舒冲撞了母亲,今日也并非母亲要责罚孩儿,是孩儿自己心里过意不去,自求杖责三十,父亲你好好养伤,孩儿这就回去了……”沈追的话还没说完,他双眼一翻,倒在地上,正好露出血肉模糊的背后。
此处真是无声胜有声!
屋里空气凝固了一瞬。
“行简,快来人啊!把行简送回去,叫大夫好好给他医治。”沈鹤亭骤然坐直身子,他忍不住咳嗽起来,挣扎着还想要下榻。
很快,屋里只剩下他和苏蒹葭两个人。
苏蒹葭一脸淡然,等着沈鹤亭生气质问她,她在心里默默说道:‘沈鹤亭,我是想救你的,但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沈鹤亭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站在一片浅淡的光晕中,抿唇不语,他从她身上读出几分倔强,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固执的不肯说,等着人来哄。
片刻,苏蒹葭主动开口,“侯爷,可要责罚我?”
浅月和青玉凝神听着屋里的动静,听她这么一说,两个人红着眼不管不顾冲了进来,跪在沈鹤亭面前,“夫人没有错,求侯爷不要责罚夫人。”
沈鹤亭身形消瘦,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是异常明亮,他抬眼看着苏蒹葭轻声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你如实告诉我。”
苏蒹葭淡淡一笑,“我说侯爷便信吗?”
沈鹤亭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要你说,我便信。”
苏蒹葭挥手叫浅月和青玉退下,她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一说给沈鹤亭,至于沈追要谋害他的事,她省略了,实在是沈追演的太好了,在人前他永远都是不折不扣的大孝子,将老夫人和他哄得团团转。
她一样证据都没有,突然告诉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想要害死他,然后谋夺他的家产,他非但不信,只怕还会怀疑她,想要离间他们父子间的感情。
说完,苏蒹葭唇畔勾着浅笑,静等着沈鹤亭的反应。
流云居。
沈追趴在榻上,他不断复盘昨晚的事,苏蒹葭将这些事告诉父亲,那是必然的,可父亲也揪不出他什么错处来,一句关心则乱,足以掩盖一切。
大夫已经给他上过药,可他背后还是火辣辣的一片,他眼神阴鸷,今日祖母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她信了苏蒹葭是侯府的福星。
等着吧!他要亲手把苏蒹葭拉下神坛,后续没有解药,今日一过,父亲便会再度昏迷不醒,还有一个人,也绝不会叫那个贱人好过的……
沉默片刻,沈鹤亭突然开口了,他声音很轻,“委屈你了!”
苏蒹葭已经设想过他的反应,生气?愤怒?亦或者觉得她是个心胸狭隘的人,独独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委屈她了!
她骤然抬眸,潋滟的眸子不可置信望着他,委屈吗?她自然是委屈的,前世受了那么多磋磨,就连死都那样憋屈,却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涩意涌上心头,她眼尾洇开一抹红,“侯爷不觉得,我做错了吗?”
“你没有错,虽说行简也是关心我,可他不敬嫡母是事实,这是他应得的惩罚。”沈鹤亭看着她绯红的眼尾,顿了顿,补了一句,“你莫要多想!”
苏蒹葭捏着帕子的手,稍稍松了几分,她想,玉面战神或许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她莞尔,“我说什么侯爷都信吗?”
沈鹤亭轻咳了一声,留个苏蒹葭一个近乎完美的侧脸,他声音有些不自然,“夫妇一体,应是如此。”
苏蒹葭上前一步,她收敛笑意,算了算时间,一本正经道:“昨晚,我又做梦了,梦见侯爷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体内有毒。”
“不可能,箭头上的毒已清,我体内怎么可能还有毒?”沈鹤亭的眼眸骤然变得如鹰隼般锐利逼人,整个人像是一柄出鞘的剑。
寿安堂。
徐妈妈正在给老夫人上眼药,“老夫人,少爷也是为了侯爷好,夫人就是再怎么也该体谅他一片孝心,今日她这样闹了一通,岂不是让二房看我们的笑话,她这实在太不应该了,苏家的门第到底是低了些,配侯爷实在有些勉强!”
她这句话,每个字都说进老夫人的心坎,老夫人本就有些不悦,叫她这么一煽风点火,原本两分的怒气,硬生生变成了七八分,她重重放下手里的茶盏,“可人都娶进来了,以后好生教导也就是了。”
徐妈妈还想说什么,突然一个婆子匆匆走了进来,“老夫人,听雨轩那边传来消息,侯爷叫人去宫里请御医,说是夫人昨晚又做梦了,侯爷一直昏迷不醒,是因为中毒的缘故。”
“你这个老刁奴还不住嘴,竟敢在母亲面前乱嚼舌根,大肆宣扬这些怪力乱神之事,什么梦不梦的,还不快滚出去。”不等她说完,一道怒斥声响起。
徐妈妈闻声,面上一喜,能治住苏蒹葭那个小贱蹄子的人,终于来了。
小说《重生错嫁前晚,我找上前夫他爹》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苏蒹葭让孔妈妈放在地上,她扭头看向浅月与青玉道:“你来念,记得要大声念,好叫众人听清楚,青玉你来算账,一定要仔仔细细把每一笔账都算清楚,省得二叔他们不认账。”
浅月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这些年二夫人可没少欺负夫人和小姐,她随意拿了一本账簿,字正腔圆,扬声念道:“建安十一年,十二月初八,二老爷在八仙楼宴请同僚,花费纹银一百二十八两,同日,二小姐在霓裳阁购两匹流云锦,花费纹银三百五十两,十二月初十,闻少爷在墨宝斋购买笔墨纸砚,一共花费二百七十五两银子,十二月十三,二夫人叫人给娘家捎去白银一千五百两,锦缎六匹,老山参两支,燕窝九两,这些物品总价两千一百两银子,十二月十五……”
青玉在一旁将算盘珠子打的噼里啪啦作响,浅月念多快,她打的就有多快,两个人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
这账目是从去年开始,倒着往后算。
苏建良听的脸色阵阵泛黑,他死死咬着后牙槽,苏蒹葭这个贱人,这简直是把他的脸面扔在地上,反复摩擦。
“今日我也是涨了见识,这苏二夫人自己吃寡嫂的就算了,竟还想着法子贴补自己的娘家人,一次就花费这么多银子,她在苏家借住了十几年,还不知贴补了多少次!”
“这二房一家可真是吸血鬼,更过分的是吸着长房的血,觉得理所应当也就算了,还没念过半分长房的好。”
“这不就是典型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吗?”
“……”
众人的议论声,像是磨的锋利的刀,狠狠戳在孟氏的心窝子上,她这个人最是要脸面,这会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莫道之想到却是另一回事,不是说苏家只是个破落户,这苏大夫人到底什么来头,简直富得流油!
苏蒹葭扶着阮氏,她好整以暇看着二房众人的狼狈样,长长吐了一口浊气,这一世,她绝不允许二房吃着他们肉,喝他们的血,还想拆了他们的骨头。
“建安七年,二老爷纳崔姨娘,一共花费两千六百两……”
“听听,大家快听听,这苏二老爷真拿寡嫂的嫁妆,给自己纳的妾室,他也好意思!”
“这有什么稀奇的,他还不止纳了一房妾室,总共纳了两房呢!”
听浅月念到这里,苏建良再也忍不住,他目赤欲裂,“够了,你直接说我们二房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银子,我保证一个子不少还给你们。”
这口气,真不是一般的大……
苏衍微微勾唇,“二叔着什么急,这才算到那,总要算清楚了才行。”
孟氏跟个泼妇一样,“这还不够吗?还要怎么算,合着这些年我们劳心劳力,白伺候你们了。”
苏蒹葭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怎么能让二婶白掌家呢!青玉就按照二叔的俸禄,一年也给二婶两百两银子,作为她的辛苦费。”
她这句话不仅打了孟氏的脸,更打了苏建良的脸。
莫道之听了一笑,这苏大姑娘,哦,不,长宁侯夫人倒是个有趣的!
浅月念的嘴都干了,青玉拨算盘拨的手都算了,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小姐,除去二夫人的辛苦费,再除去二老爷的俸禄,这些年二房总算花费十五万九千七百六十三两银子。”
“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苏建良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她穿戴整齐后,去给阮氏请安,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她发现地上有滴血迹,然后若无其事走了过去。
苏衍起的比她早,等她到的时候,人已经在阮氏那里。
经过昨日那一出,府里的下人全都安分了。
用过早饭后,苏衍便去请族老,与他一起去侯府商讨和离的事,今日无论如何他定要替阿姐将和离书拿回来。
他前脚刚走,青玉就回来了。
“小姐,今日一大早,侯府就派人去宫里请太医,奴婢使了些银子问了守门的仆从,你猜怎么样,侯爷竟然又昏迷不醒了,这可真是报应呀!”
浅月也觉得气特别顺,“哼,谁叫他们嫌弃咱们家小姐,活该!”
两个丫头虽在替她抱不平,可苏蒹葭却听不得这样的话,再说了离开侯府本就是她的算计,“浅月,青玉不要说这样的话,因为侯爷,还有千千万万战士,我们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喜的是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用过早饭,陪了阮氏一会,苏蒹葭就回房接着研究剩下的那半截蜡烛,沈鹤亭不能死,他也不该死。
今日,阿衍怕是拿不回和离书。
不过这正中她的下怀,她即便要离开侯府,也不是现在。
听闻长宁侯再次昏迷不醒,太医来得很快。
太医正在给沈鹤亭诊脉,所有人都紧盯着太医,听闻沈鹤亭出事了,二房的人也想来探望,全都被老夫人拒之门外。
“太医,鹤亭可是因为中毒,才会吐血昏厥过去?”老夫人急不可耐问出心中疑惑。
太医斟酌了一下说道:“回老夫人的话,从脉象上看侯爷并未有中毒的迹象,当日戎狄那一箭,差一点伤及侯爷的心脉,依下官推断,侯爷只是积压在心口的淤血吐出来,这是好事,待下官为侯爷施针后,侯爷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老夫人带着众人退居外室,太医留下给沈鹤亭施针。
等施针过后,众人才移回内室。
“太医,鹤亭怎么还没醒?你不是说施针后,鹤亭就会醒来吗?”见沈鹤亭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老夫人立刻追问道。
沈追与沐云舒对视一眼,两个人默不作声看了一眼烛台,眼底皆闪过一丝笑意。
来得早,自然有来的早的好处,两个人配合着,沈追负责吸引其他人的目光,沐云舒悄悄换了烛台上的蜡烛。
等夜晚一到,沈鹤亭自会醒来。
这样中毒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老夫人再也不会相信苏蒹葭那个贱人。
只一件事叫沈追百思不得其解,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得知苏蒹葭还活得好好的,而他派出去的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难道有人在背后帮苏蒹葭?
虽然刺杀失败了,他也不会用担心会引火烧身,因为他派出去的皆是死士,一旦任务失败,等着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太医拱手道:“侯爷身体虚弱,晚一会醒来也是有的。”
老夫人却有些心神不宁,她脑海中时不时的便闪过苏蒹葭的话。
沈追和沐云舒正在宽慰老夫人。
“启禀老夫人,苏衍带着苏家族老登门讨要和离书,是先把人迎接来,还是?”就在那时管家急匆匆而来。
沈追眼中一亮,“祖母,苏家既然已经登门,不如让孙儿替父亲写一封和离书,将他们打发了。”
沐云舒心中也雀跃的很,昨晚没有除了苏蒹葭也不打紧,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小说《重生错嫁前晚,我找上前夫他爹》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侯爷!”众人齐声惊呼。
苏蒹葭走上前去扶住他,关切的问道:“侯爷你没事吧?”
沈鹤亭摇头,“方才只是腿有些软。”
萧战跟在身后,他悄悄抬眼,侯爷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一行人很快来到寿安堂。
老夫人人事不省躺在榻上,她面色苍白,唇色泛着青紫,苏蒹葭只看了一眼便心中了然,老夫人这是中毒了,不过并无性命之忧。
她侧目看向那一桌子饭菜,问题怕是就出在某一道菜上。
“哎呦,嫂嫂,你这是怎么了?”他们前脚刚到,二房的人就来了,贺氏一进来就扑在老夫人身上放声痛哭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人已经归天了呢!
“大伯母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二弟都来看你了。”秦氏更是哭的死去活来。
她们两个哭的沈鹤亭都看不过眼了,“够了,母亲只是昏过去了,太医马上就到,母亲定会没事的。”
婆媳两人这才收敛。
秦氏见苏蒹葭从容不迫的站在那里,眼底闪过算计,“大伯母都成了这样,怎么一点都不见弟妹伤心?”
这话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
“我若是哭一哭,母亲就能醒来,我保证哭的比二婶和嫂嫂都痛。”苏蒹葭不轻不重回了秦氏一句。
秦氏讪讪一笑,心里暗骂了苏蒹葭一句。
“祖母这是怎么了?”沐云舒也来了,她忙碌了一上午,刚坐下来准备用饭,听闻老夫人出事了,她惊得连手里的碗都摔了。
没有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好在太医很快就来了。
他得出的结论,与苏蒹葭的猜测一致,“启禀侯爷,老夫人这是中毒了,好在中毒不深并无性命之忧。”
一听老夫人中毒了,贺氏的声音骤然拔高,“好端端的嫂嫂怎么会突然中毒,立刻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害嫂嫂,简直胆大包天!”
秦氏抬眸看向沈鹤亭,“二弟,这人都害到大伯母头上,说什么都不能姑息。”
沈鹤亭浓黑的眸子泛着寒意,他给了萧战一个眼神,旋即几个侍卫大步走了进来,将屋里所有下人都控制起来。
不知怎的沐云舒心里咯噔一声,老夫人怎就中毒了?
“一切以母亲身体为重,还请太医先为母亲医治。”苏蒹葭关切的看着老夫人,她眼底幽光浮动,二房怕是还不知道,她把掌家的对牌交到沐云舒手里。
沈鹤亭看了她一眼。
徐妈妈在一旁默默垂泪,眼神跟刀子一样从苏蒹葭身上剐过,以前都好好的,她才掌家第一天,老夫人就中毒了,定是她害的。
太医施针过后,老夫人就清醒过来。
“母亲你觉得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沈鹤亭开口问道。
一屋子人全都围着老夫人,老夫人只看到沈鹤亭,她面露茫然之色,“鹤亭你怎么来了?我,我这是怎么了?”
她只记得自己正在用饭,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贺氏说道:“嫂嫂你这是中毒了。”
“我中毒了?”老夫人不可置信,“我何时中毒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相信沈鹤亭,“鹤亭,我当真中毒了吗?”
沈鹤亭点头,“太医说了母亲中毒不深,无碍的。”
老夫人皱着眉,她仔细想了想,“我记得当时正在用午膳。”
她这么一说,沐云舒倏的瞪大了眼,难道老夫人误服了什么东西?她心里腾腾起来,不会这么凑巧吧!今日采买回来的东西,可都是她过目的。
苏蒹葭微怔,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此事自然不好假手于人。
她几经犹豫,“可是,侯爷你身上有伤。”
沈鹤亭微微垂眸,“不碍事的,我伤在胸口,只要伤口不沾水就好。”
苏蒹葭沉默片刻,转身出去吩咐人备水。
等她进来的时候,沈鹤亭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他身上穿着红色的寝衣,与她身上的衣裙遥相辉映,苏蒹葭脚下一顿。
见沈鹤亭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她匆匆走上前去。
沈鹤亭昏迷多日,双脚踩在地上的那瞬间,他眼前一黑,身体控制不住朝前倾去。
“侯爷,小心!”苏蒹葭惊呼一声,想都不想朝他伸出手。
等沈鹤亭驱散那股眩晕感,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依靠在她肩头,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而她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揽在他的腰身上。
他眸色微动,下意识想要后退。
“侯爷别乱动,再摔了如何是好,我扶侯爷去沐浴。”沈鹤亭足足比苏蒹葭高了一个头,在他的衬托下,显得她格外娇小。
沈鹤亭最不喜欢别人的碰触,尤其是女子,可不知为何,这一刻,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味道,他并不讨厌,也不觉得厌烦,他蠕动了几下唇瓣,拒绝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沈鹤亭刚醒,身体还虚弱的很,苏蒹葭叫人将浴桶摆放在外室,四周围了屏风做挡,很是贴心。
他一步一步走的很慢,扶着他来到浴桶旁的时候,苏蒹葭鼻尖布满晶莹细小的汗珠,她仰着头问道:“侯爷自己可能站稳?”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才缓缓放开沈鹤亭。
她站在沈鹤亭面前,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给他宽衣,只听沈鹤亭说道:“我自己来,你去歇息吧!”
苏蒹葭微微一怔,有些不放心,“侯爷一个人可以吗?”
沈鹤亭点头。
苏蒹葭顿时如蒙大赦,步履间带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鹤亭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只觉得有些好笑,他又不吃人!
苏蒹葭一个人坐在卧室,有些心不在焉,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沈鹤亭出什么意外,细微的流水声,轻轻敲击在她心头。
前世,她只在请安的时候,见过沈鹤亭一面,再见面是在他的丧仪上。
这一世,她不想让他死,他是将军,是战神,便是死,也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后宅阴私中。
每每外面没了动静,她便会低低唤沈鹤亭一声。
沈鹤亭也会不厌其烦,浅浅回应她一声。
“侯爷若是洗好就唤我一声。”约摸他快要洗好了,苏蒹葭轻声嘱咐道。
“好。”只要她开口,沈鹤亭必有回应,这种感觉虽然陌生,但出乎意料他并不讨厌。
干净的衣服就在一旁的架子上,沈鹤亭很是乖觉,等他沐浴后,换上干净的衣服,果真唤了苏蒹葭一声,“我洗好了。”
听着他的声音,苏蒹葭勾了勾嘴角,玉面战神在家里这么听话吗?倒是好笑。
她出去的时候,沈鹤亭已经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见他及腰的长发,不断往下滴水,苏蒹葭从架子上,取了一条干净的面巾,扶着他坐在她的妆台前,柔声道:“请侯爷稍后,待我帮侯爷把头发绞干,在上榻歇息,省得着了风寒。”
沈鹤亭定睛看着她,看了一会后,低低应了一声,“有劳了。”
他双手放在膝上,目不斜视看着面前光可鉴人的铜镜,铜镜中倒映出一张如花容颜,她神色专注,正在替他擦拭头发,一下又一下,莹白如玉的面庞上尽是如水的温柔。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拢,旋即掩下眼帘。
待帮沈鹤亭把头发擦干,又扶着他上了榻,苏蒹葭环顾四周,突然发起愁来,屋里除了沈鹤亭身下那张床榻,再没有别的地方供人休息,今晚她要睡在那里?
难不成……
忽而,她目光落在外面的贵妃椅,要不她去外面将就一夜?
可她又觉得不妥。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
这样若是传出去,岂不是难堪……
沈鹤亭躺在榻上,看着她时而皱眉,时而紧抿唇瓣,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轻咳一声,“今日来不及了,待明日我让他们在屋里放一张软榻,只能委屈你将就一晚上了。”
说着他往床榻里面移了移,那意思很明显。
苏蒹葭轻咬唇瓣,既然沈鹤亭都这么说,她若是拒绝,岂不是显得太过矫情,再说了以沈鹤亭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做不了什么。
她转身熄灭屋里其他烛火,只留了那对红烛,抬手放下重重帷幔,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变得幽暗起来。
等来到榻前时,她又犯了愁,她原本准备从沈鹤亭脚下上榻,可他腿实在太长,竟是一点缝隙都没有,她要想上榻只能从他身上越过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先小心翼翼上了床榻,然后一手撑在沈鹤亭身体内侧,弓着身子准备越过他去。
“啊……”就在那时,也不知怎得她竟崴到了手腕,整个人一下子扑到沈鹤亭身上去。
“好,就依你所言!”沈追自然巴不得把苏蒹葭赶出侯府,到时候她是生是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苏蒹葭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可惜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任由他们摆布的那个苏蒹葭了。
“若一个时辰后,侯爷醒来,我可就要治你们两人不敬嫡母的罪了。”
沈追毫无畏惧,“好,只要父亲能醒来。”
徐妈妈叫人搬来椅子,所有人都坐下等,只有沙漏发出细微的声音。
苏蒹葭端起茶饮了一口,一个时辰能做很多事,她可不想浪费,于是笑盈盈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有所不知,昨晚我还梦到一件有趣的事。”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打了徐妈妈,已经惹怒老夫人,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老夫人才没有发作,却也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哦,是什么?”
不知为何沈追心里咯噔一声,“还请夫人慎言,少拿鬼神说事。”
沐云舒不以为意,一个时辰后这个贱人就会被赶出侯府,到时候她还是侯府的福星,至于孩子的事,表哥自有打算。
苏蒹葭抬眼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忍不住轻嘲,“听闻给侯爷冲喜的主意,就是大少爷出的,大少爷若不信鬼神,又何必给侯爷冲喜?”
然后言归正传,“梦中有人告诉我,其实今日侯府并非双喜临门,而是三喜临门!”
老夫人一脸诧异,“你说什么?哪来的三喜?”
蓦地,沈追与沐云舒脸色骤变,两人心头同时掀起惊涛骇浪,难道她知道了?这怎么可能?什么入梦,他们才不信这种无稽之谈,定是这个贱人在诈他们。
苏蒹葭视线下移,落在沐云舒的小腹上,她语出惊人,“他说,我这儿媳,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也不知是真是假,我也好奇的很,不如唤来府医,一看便知,这样也能判断我这梦境究竟准不准,老夫人以为如何?”
“不,我没有,我清清白白的,你为何污蔑我?难道就因为我说了几句实话,你便心虚想要害我?”沐云舒脸色泛白,她一口反驳,顺便倒打了苏蒹葭一耙。
她知道!!
沈追心头一震,他一撩衣袍跪在老夫人面前,“祖母,成婚前,我与云舒从未见过面,是她污蔑云舒。”
他整颗心直坠坠沉了下去,老夫人最重规矩,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出来。
老夫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们。
苏蒹葭锦帕掩面,轻笑出声:“是不是污蔑,叫府医过来一看便知,今日所做一切本就是为了给侯爷冲喜,若真是三喜临门可就热闹了,老夫人你说呢?”
老夫人最烦那些没有规矩的人,她当机立断,“去请府医来。”
沐云舒泪眼模糊,她苦苦哀求,“祖母,孙媳没有,若是让府医过来,以后让孙媳还如何在侯府立足,又有什么脸面,面对世人?”
“求祖母三思,疼孙儿这一回,孙儿相信云舒不是这样的人。”沈追字字恳切,亦带着哀求之意。
眼见老夫人有所松动,苏蒹葭眼底掠过一抹寒意,“若是问心无愧,又何惧之有?你们这样是心虚,还是害怕了?”
她说着幽幽一叹,“哎,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不想嫁给侯爷,才处心积虑与沐云舒换了,可此事若真是我做的,我又何需当着满堂宾客叫停,不该顺势与沈追拜堂成亲吗?”
“我在想,若沐云舒真有孕在身,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若是顺利嫁给侯爷,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成了侯爷的嫡子,如今的嫡子,便是将来的世子,到时候整个侯府岂不是成了她的。”
沐云舒顿时愣在原地。
沈追面色巨变,他急忙想要辩解,不等他开口,老夫人便沉声打断了他,“行简不必说了,府医一来自见分晓。”
其实她私心并不相信沈追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个孩子刚来侯府的时候,她不过念在他父亲对鹤亭有恩的份上,对他以礼相待,并不亲近,直到那一次,这个孩子陪着她一起去积云寺上香,哪曾想路上竟然遇上山匪,下人伤的伤,死的死,眼看她就要命丧山匪之手,是这个孩子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挡在她面前,替她挨了一刀,他伤得很重,差一点就没有熬过来,从那时起她便把行简当成她的亲孙子一样疼爱。
沈追与沐云舒当下不敢再开口。
很快,府医就提着药箱来了。
苏蒹葭垂眸一笑,眸若寒霜,这个锅她已经替他们背了一辈子,这次也该轮到他们了。
沐云舒眼神慌乱朝沈追看去,她下意识想往后面躲,老夫人皱眉,“你若是躲,便也无需诊脉了,可见蒹葭的梦境是真的。”
沐云舒只能老老实实伸出手来。
沈追眼神如鹰隼般犀利,冷冰冰从苏蒹葭身上剐过,都怪这个贱人,他一定要把这个贱人碎尸万段。
府医拿出脉枕,抬手搭在沐云舒的手腕上。
沐云舒的后背都被冷汗给打湿z了,事到如今她只盼着这个府医,老眼昏花诊不出来。
府医才离手。
老夫人便沉声问道:“她脉象如何?”
沈追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手,“这两日叫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今日一过,明日侯府众人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福星。”
苏蒹葭在侯府的时候,他一直盼着父亲毒发。
如今苏蒹葭被赶出侯府,只要父亲安然无恙,老夫人与侯府众人自会知晓,到底是谁救了父亲,他已经安排好人,去替换父亲房中的蜡烛。
他视线落在沐云舒尚未隆起的腹部,一脸算计,他已经想到办法,沈家旁支有个妇人也有了身孕,且与云舒的月份差不多,等两个孩子出生后,他会想办法将两个孩子调换,然后在怂恿老夫人,从旁支选个孩子,过继到沈鹤亭名下,唯有这样他儿子才能成为侯府世子,光明正大继承侯府的一切。
在他以为他的计划万无一失的时候。
“大少爷,听雨轩的侍卫全都换了,咱们的人根本进不去,就连厨房的婆子给侯爷送晚饭,也被挡在外面。”青松急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追一听,眸色阴沉,“父亲这是起了疑心!”
……
苏蒹葭与苏衍陪着阮氏一起用了晚饭。
饭后,苏衍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回书房读书了。
苏蒹葭一直等着阮氏睡着后,她才起身离开,她步伐轻盈,无比欣慰,这一世,她终于改写了阿娘的命运。
没有落水,就没有后来的病重,阿娘就不会终日缠绵病榻。
由此可见,前世阿娘落水,果然是二房所为。
等着,这笔帐,她一定会跟二房仔细算个清楚。
浅月和青玉已经回来,苏蒹葭毫不吝啬夸赞了她们一番,把她们两个人夸的都不好意思了。
其实离开侯府的时候,她带了一样东西。
等沐浴后,房中只剩下她一人,她才从袖兜里取出来。
是新婚夜,她剪下来的那半截蜡烛,沈鹤亭醒来的秘密就藏在这里面。
她去了二分之一,放进事先准备好的铜盘里,放在烛火上,小火慢慢烤着,目不转睛看着红色的蜡烛一点一点熔化。
她今日说出中毒一事,就是在提醒沈鹤亭。
以他的警觉,必然已经起疑,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坟头的草都不知道换了几茬儿了。
只要他心有疑虑,肯定有所安排,沈追再想如法炮制可就难了。
还有她放出的那些流言,一方面是为了给沈青芷一个教训,但这些话却是说给沈鹤亭听的,以沈鹤亭对沈青芷的了解,自然知道她那番话并非空穴来风,现在最怕她被杀的,当属沈鹤亭了,她一死,沈青芷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有他这个玉面战神在,何愁她今晚不能安然度过?
等蜡烛彻底熔化后,苏蒹葭挖了半勺,放进嘴里,她闭上眼,仔细辨别里面的药,红唇轻启,“芸香草,蝉蜕,蔓荆子,龙舌兰,三叶鬼针草……”
越往下说,她的语调越慢,最后她眉头紧锁,蓦地睁开了眼,神情说不出的失望,她就知道沈追也没有解药,这些药只能暂缓毒发,还有最后一味药她怎么也分辨不出来。
她将尝过的蜡液全都吐出来,仔细漱口之后,又将剩下的蜡液全都含在嘴里,再次辨别里面的草药。
这一次,她还是失败了,怎么都辨别不出最后一味药来。
她不禁有些焦躁,在房里不停的踱来踱去。
夜深人静,万物寂寥之时。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