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抽在屁股上,隔着衣料倒是没觉得太疼,但是火辣的感觉顺着被打的地方快速蔓延,半个身子都麻了。
他惊呼一声,不知是羞是恼,从脸颊到脖子全都红了,“你……怎么真的打我呀!”
怎么?
分明是他自己说,这里肉多,叫王爷打这里的。
而段景忱听他那一声叫喊后,握着鞶带的手绷起青筋,眼神骤然变得更狠了,还是那张冰山脸没错,可是多了些往常没有的情绪,要把他咬碎似的,讲不清。
他也终于感受到了危险,平常为所欲为是王爷纵着他,此刻真的发了狠,他便不敢再放肆了,老老实实起身下床,“下去就下去呗,凶什么,我走就是了……”
走。
晚了。
脚还没落地,被段景忱拦腰推了回去,力气太大,他重心不稳,朝后倒在床榻上,震得脑子直发懵。
段景忱宽展胸膛挡在床畔,居高临下质问:“往哪走?”
“我回教坊司啊……”
“还没打完,谁允许你走了?”
“……还要打?”
那条鞶带慢悠悠地在段景忱手上绕着,他阴森开口:“趴下去,跪着。”
近在咫尺的威胁,他听见段景忱的话,双腿瞬间软了下去。
不是因为害怕软的,是因为什么他无法讲明。
段景忱身上很烫,他感受了到扑面而来的热浪,那热浪将人一熏,便像喝了酒似的,口干舌燥,头晕目眩。
他本能地听话,听段景忱的话,转身背过去,跪趴在了床上。
灯下看美人,起伏有致的腰线,活活勾了魂。
喘息声自身后落下来,那声音很重,他能感受到段景忱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可等了许久,那条嵌着银玉的鞶带却迟迟没再落下来。
他忍不住回头去望,对上一双有些痴狂的眼。
“王爷不打了么?”
段景忱向后退了几步,站到桌案边,用鞶带敲敲桌面,“跪到这里来。”
山呼海啸。
烛影摇动,他按着段景忱的命令跪在桌案上。
皮制的物件镶着玉,冰凉触感,他听见段景忱在身后问:“爱慕本王?”
语气不温柔,威胁人似的,比平常还要冷。
而即便是这样的声音,也足以催生出他心底万般柔情。
“是。”
爱慕,钟情,入骨入心。
他如实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让对方满意,话音刚落,啪的一声,鞶带抽下来,比方才还重。
他这些年在教坊司,皮肉养得细嫩,这一下看是承受不住,一声惊呼,身子不受控地往前伏。
段景忱却毫不怜香惜玉,命道:“好好跪着。”
自找的,不准躲。
啪,又一下抽下来。
这次停也没停,接着第三下,第四下。
一连十几下,段景忱终于肯停下手,踱步绕到他身前,红烛映着绝色的脸,他一声不吭,面颊红透,身体在抖。
冰凉的鞶带抵着他下巴,将他的脸抬起,他被迫对上段景忱依旧冰冷的面容。
段景忱俯身靠近,深潭一般的眼底含着满足。
是欺负他欺负得舒坦了。
呼吸交错,段景忱慢慢靠近。
他还以为他要与自己亲近,于是闭了双眼,仰起脸去迎合。
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一个吻。
他听到一声冷笑,睁开眼,段景忱已然退后。
方才他感受到的动情,似乎是错觉。
王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来人。”段景忱忽而开口唤人,竟不给他时间整理衣衫。
下人推门进来,看到他如此模样惊得说不出话,赶紧低下头,避开了目光。
“王爷有何吩咐?”
“给他穿好衣物,送他回教坊司。”
“是。”
下人走到跟前,把地上的衣衫捡起来,谨慎伺候,“棠公子。”
他眼眸低垂,里面有讲不清的情绪在闪动,片刻后,默不作声地将衣衫穿好。
“车马在门外等候多时了,棠公子,走吧。”
早该走的,是他自己非要多赖几个时辰,跑到他房中,自讨羞辱。
段景忱坐在梨花椅上喝茶,直到他离开院子,都再没多瞧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