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沈令仪连忙跑向他,站定后将个子不高的全福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露出了一丝狐疑。
“是妈妈告诉我的。”全福应道,“皎皎姐,妈妈病了好两天了,请了大夫吃了药也不见好,今儿突然说想要让你回一趟秋水苑,说有些事要和你交代一下。”
沈令仪闻言一愣,第一反应是不太可能。
“怎么会呢,我前几天才去过啊,那会儿妈妈看着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怎么说病就病了?”
“你上次去的时候妈妈其实已经有些不舒服了,就是你难得回来,她不想小题大做让你担心。”全福说著长叹了一口气,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妈妈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有什么事儿永远都是自己硬扛着。若非是顶顶重要的事,怕是她也不会差了我来找你。”
全福说著还担忧地追问了她一句,“皎皎姐,你方便跟我走一趟吗?”
话听到这里,沈令仪已经完全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全福跟在程余嫣身边很多年了,想她刚到秋水苑没多久全福就来了。
这些年,他从前院跑腿打杂的小厮做到了程余嫣身边的人,沈令仪觉得他的话没什么可以怀疑的。
如此一念,沈令仪便点点头道,“你等等,我去和管事大叔说一声,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和你走了。”
“那是自然!”全福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停著的一辆毡布马车道,“姐姐放心,咱们坐马车回去,妈妈说只是和你交代些琐事,回头说完了我再把你送回来,耽搁不了多久的。”
沈令仪应了一声,转身就进了别院。
说实话,沈令仪是清楚自己名义上其实根本算不上是什么主子的,按理说没得陆晏廷的允许,她是不能擅自离开隐竹院的。
但是大管事虞叔一听是她的干娘生病了,便非常通情达理地让她赶紧去看看。
“虞叔,多谢您了!”沈令仪没想到对方答应的这么爽快,福身应下的时候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虞叔便笑着让她赶紧起来,“看姑娘说的,生病这事儿可大可小的,你快去快回就是了,若是天黑了,路上可就不太好走了。”
沈令仪再次谢过虞叔后便匆匆地出了府,和全福并肩上了马车。
可就在她刚掀开车帘进入车厢的时候,脑后竟传来一阵巨痛,随即她便是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陆晏廷这趟出城去太白村,其实也是一拖再拖的行程。
近几年来,他是越发不愿意搭理祖宅那些事儿了,若非明面上不能做个忘本忘义之人,只怕他连最后的这块遮羞布都懒得费劲去拉一拉。
今日一早,也是夕水街那边的大总管刘泉亲自在皇城外头请的他。
陆晏廷昨晚留宿内阁院,天还没亮呢,刘泉已经托人往皇城内阁传了话,托词更是客客气气的,说陆晏廷是嫡子,迁坟请碑这种事,旁人代不了他的手,让他无论如何辛苦跑这一趟。
陆晏廷也是懒得费口舌,巧了他正好要去城外的驿站交代点事儿,绕去太白村也算是顺道,他这才冷着脸应下了。
走的时候他倒是先回了一趟隐竹院,正巧遇到提着热水从小厨房出来的知春,一问才知道小女人还没起。
陆晏廷便什么都没说,最后也没进屋。